第50章海阔天空“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
“他隐形眼镜戴着难受。”池列屿帮忙解释了句,很没品地扯着唇,“哭会儿就好了。”
“这样啊。”伊玥松了口气,看陈以铄蒙在脸上的餐巾纸渐渐被打湿,她贴心地又递了张过去。
警察把两个大人和学生们分隔开,伊父见他们一副要溜的样子,扯着嗓子喊:“伊玥,老子大老远跑一趟,你不把钱交出来不能走。”
伊玥已经平静下来,冷眼无波睨着他:“既然警察在,那就帮我做个见证,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从前当牛做马已经还清,在他们失去劳动能力之前我不会给他们一分钱,有意见的话可以起诉我,咱们法庭上见。现在我已经成年,人身自由受法律保护,像今天这样强行掳走我应该可以构成绑架和非法监禁了?”
伊父:“什么绑架、非法监禁?我是你爸,教训你天经地义,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警察也不想当绑架案来处理,只希望大事化小,夹在中间和稀泥,让他们好好商量。
伊玥该说的话已经说尽,却被她爸拘着不让走,场面陷入僵持。
这时,姚烨忽然把他的手机递给警察:“警察叔叔,我们学校的老师有话要和你说。”
警察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已经连通的视频通话,许朝露踮脚去看,画面上的人赫然是他们金融系的系主任。
“你一个社科系的,怎么会联系到我们系主任?”许朝露非常诧异。
姚烨:“我和你们金融系大二男生住同一单元,你忘了?我虽然和你男神不熟,但是在你们系里有别的熟人,他正好是你们系团委干部,我刚才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下,让他帮忙联系你们系的老师,辅导员都不行,得是级别高一点的老师。”
顿了顿,姚烨压低声音说:“我们都还是学生,碰上这种事,在警察那儿没有话语权。但是老师就不一样了,你看。”
警察原本觉得这就是家务事,伊父不让伊玥走,他们也不拦着,甚至劝伊玥留下来协调,现在有老师出面,代表学校,说的话有重量,诉求也简单,让被强行带走的学生尽快回到学校,现在毕竟是学期内,学校有责任保障学生安全。警察听完,终于不再惯着这个吸血的父亲,伊玥得以脱身,大步走出房间,身后紧跟着男人的叱骂声,在招待所回廊里回响,伊玥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跑出楼道,跑出招待所大门,站在宽阔寒冷的夜色中,长长呼出一口气。
伙伴们跟上来,她回头冲姚烨感激地笑了下:“还是学长思虑周全,否则我真不知道要和他们耗多久。”
姚烨还挺谦虚:“小事。”
“也谢谢你们所有人,尤其是朝露。”伊玥拉住许朝露的手,声音低低的,“就为了我家里这些破事,还有我那笔钱……浪费了你们这么多时间精力。”
“一姐,这就见外了,你的事儿也是我们的事儿。”贺星诀特别仗义地说,“实在感谢的话,改天请我们吃顿大餐?”
伊玥笑:“没问题。”
陈以铄的隐形眼镜移位了,看不太清路,慢吞吞地走在最后边,说:“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
“卧槽……”
“决赛啊!!!”
“靠,六点一刻了!”贺星诀看了眼时间,大惊失色,“这还能赶上吗?”
“现在下班高峰期,打车可能会堵。”池列屿边查导航边说,“坐地铁更快,这附近就有个地铁站,三百五十米。”
“那还等什么?”许朝露把书包摘下来,丢给池列屿,“快跑啊我们!”
……
决赛六点半准时开始,共分为三轮,第一轮两两选手组合表演,第二轮擂台赛淘汰一部分选手后,进入最后一轮奖牌争夺战。
瞬间乐队的第一轮表演排在倒数第二个,赛务组的工作人员从六点就开始找他们,一直到他们前一组选手上台都没找到半个人影。
还有要和他们一起表演的选手,如果他们不来他也表演不成了,一大群人跟疯了似的在后台转。
走道里,不知谁喊了声“来了!”,数不清颗脑袋探出去看,只见六个人抱着乐器风风火火冲进来,每个人都像刚跑完千米长跑,头发凌乱,气息急促,嘴里叼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根本没空说话,都在死命地吃。
“你们终于来了!”舒夏也在焦急等待的人群中,看到他们在上场前几分钟终于赶到,她眼泪都要飚出来,“快点换衣服,化妆肯定来不及了,发型得抓一下呀,可不能这么潦草地上台!”
“上一组快唱完了!”工作人员跑过来,“主持人最多拖五分钟,你们搞快点!”
“好的。”
伊玥从包里倒出两瓶定型喷雾,扔一瓶给舒夏,一人负责两个男生。
“不愧是校草,就你的头发乱得最有设计感。”伊玥帮池列屿额前碎发往上抓,随便弄了两下,狂喷发胶,就这么搞定,去对付下一个。
舒夏帮贺星诀弄完:“乐乐呢,乐乐去哪了!”
“他去洗手间了。”伊玥动作一顿,“你来帮学长抓,我去找乐乐。”
话落,她抓着瓶喷雾跑出休息室,直奔男生洗手间。
停在门前,门开着,她站在门外敲了下:“有人吗?”
“有!”陈以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还有别人吗?”
“没、没了。”
“那我进来了。”
伊玥走进去,陈以铄站在盥洗台前,看到模模糊糊一个人影,头发很黑,脸很白,轮廓很漂亮……停在他身旁,拧开水龙头洗手。
水声停止后,突然有只冰凉的手伸过来抓住他衣领,陈以铄顺从地弯下腰,视野中出现浅粉色的指尖,缓缓贴近他眼球。
他眼皮无措地乱眨,泪水很快涌出,浸湿了她的指尖,
身前那人什么也没说,果断地、熟练地,将折腾他一整个下午的两只隐形眼镜剥离了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