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2 / 2)

这些狼吃惯了人肉,将人当作了狩猎对象,加上狼性狡诈,因此对付起这些人来驾轻就熟,几下子就将青年人逼得缩在了一起。

包围圈越缩越小,青年人哀嚎哭泣起来。

“救命!”

“鞑靼人,我要和你们拼了!”青年人中一个女子抓起脚边的石头,朝着鞑靼骑兵扔去,石头没打到骑兵,鞑靼人弯刀指着她大笑,嘴里还在呜啦啦说着话。

草原的话大抵都是相通的,女子见过犬戎,也听得懂一些,那些鞑靼人在叫唤着要那些人将她先咬死。

她愤恨攥紧拳头,怒喊:“我和你们拼了!”可却畏惧逐渐缩紧的狼群,脚步死死钉在原地不敢动。

她身后的青年人大抵被她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撼动,也都一个个站起来,和她一起大骂鞑靼人。

鞑靼人因为她们的叫骂声大笑,猎物临死前的挣扎最能取悦打猎的人。

“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女子重又捡起地上断裂的木棍:“拼了!”

“拼了!”

五个青年人捡起棍子,恶狠狠地看向围过来的野狼,野狼饿了一天已经不再想和这些猎物周旋,鞑靼骑兵大声一吼,那些狼便扯着得意的尖牙,嚎叫着朝着青年人扑过去。

青年人也冲过去,与野狼混战在一起,青年人虽然年轻力壮,但是哪里比得过这些饿狼,很快空气中便闻见浓重的血腥味。

女子的手臂被野狼咬了一口,她冲过去骑在野狼身上,死死拽着野狼的脖颈,将满是倒刺的木棍扎进野狼的喉咙,鲜血四溅混杂着她自己的血,让她的手僵了一僵。

野狼挣扎着想要将女子摔下来,可女子却不愿意松手,其它的野狼见状朝着她们冲过来,女子双手合力,将木棍直接捅穿了狼喉颈,同时她的力气也用尽,野狼没了气息倒在地上,她跟着一起摔在地上,大喘着气听着周围咆哮的狼嚎。

她颤抖着手,等待着狼牙的降临。

可就在一只野狼朝着她脑袋扑过来的时候,一支飞箭直直穿透野狼的脑袋,带着极大的力量将野狼带着钉在了一侧的石头上,箭上飞羽在空中颤抖,发出细小的嗡鸣声,女子侧过头去,就见到黑暗中一匹马飞踏而来。

谢姰抽箭搭弓一气呵成,连续四箭射中四只野狼的眼睛,羽箭带着极大的威势,直接穿透野狼的眼珠插进野狼的脑袋里,将狼钉死在原地。

鞑靼骑兵举起手中的弯刀,互相吆喝着朝着谢姰冲过来,谢姰丢了弓箭,勾起放在马匹一侧的长枪,持在手中。

匹马之战讲究的就是距离和力量,那些骑兵手里拿的弯刀几乎近不了谢姰身,谢姰松开马缰,小腿夹紧马腹,任由马穿过骑兵。

她手中长枪如龙,在寒夜月色中闪出一片白光,如陡然展开的扇子,顷刻划过那些骑兵的喉咙,将那些骑兵尽数扫落马下,骑兵喉中鲜血崩出,血液淋湿黄土,沉了马蹄踏起的飞尘。

长夜又恢复了凄惨的寂静。

谢姰转身下马,拔出背后的刀,将那些骑兵挨个斩首,她拽着鞑靼骑兵的辫子,提着十来个人头走到那些青年人面前,月色照着她的轮廓,人头滴血,她脸上刀疤如同生死簿上划去性命的那一笔。

“你们没事吧?”谢姰将人头往旁边一丢:“没事的话帮我把那些马匹牵过来。”

青年人受的伤都不重,方才是被狼吓到,现在是被谢姰吓到,好半晌才站起来去牵马,谢姰走到躺在狼尸上的女子身边:“还好吗?”

女子捂着手臂的伤口坐起来:“还好。”

谢姰从怀中掏出伤药扔到她怀中:“流寇肆虐,你们怎么没有南下?”

女子上药,颤抖着嘴唇:“哪能那么轻易离开自己的家呢,就算南下勉强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可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你们村子现在还有多少人?”

“原先有百来人,鞑子来了后,死了二十多人,逃跑了二十多人,现在还剩下不到五十人。”

谢姰站起身,那些青年人已经将鞑靼的马匹牵过来围在她身边:“可否留我借宿一宿?这些马匹交由你们,我想休息一会。”

女子捂着手臂站起身:“睡我家吧,我家还算干净。”

在路上陆陆续续采买东西,又沿着边境杀敌数日,谢姰早就累得够呛,她一进屋倒头就睡,女子给她盖好被子,也在她身侧休息。

天一大亮,谢姰便推开屋门走出去,屋外集中了村中所有的人,剩下的这五十多人,一般都是老年人,还有十来个小孩,剩下的十来个就是年纪正轻的青年人。

一见到谢姰出来,不少人往后退了几步,昨天晚上青年人出去打鞑子,村里的人都知道,也都觉得这些孩子鲁莽得很,怕是要丢了性命,谁知道她们竟然没死。

今早有人领着村民出去看,见到断头的鞑靼骑兵,村民都大为震撼,知道是谢姰所为,一大早就守在了屋子门口等着谢姰出来。

“恩人。”昨夜几个青年人走出来拱手:“多谢您救了我们。”

“不客气。”谢姰摆手,看着正垂在东方的太阳:“这些鞑子怕还会来,虽然这里是家乡,但边境战乱还是往南边迁好。”

“我们绝不走。”女子从后出来,站到昨天那伙青年人之前:“我们往后走一寸,大靖的边境便往后退一寸,我们是靖人,就算不是守边的将士,却绝不能因为要死就往后退!”

“是,我们要和鞑子死拼到底!”

谢姰扫视众人,老年人眼里都带着不忍心和动摇,倒是几个青年人激动振臂大呼要杀鞑子报仇,连带着几个小孩都奶声奶气说要杀鞑靼。

“恩人,我们没学过多少武艺,杀不了多少鞑子,昨天晚上我看您武艺高超,可不可以教我们一些,哪怕只是一些也够了。”女子希冀看她。

谢姰又扫视好几遍这些人,她笑了一下:“也行,反正边境还很长,我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女子。

女子咧着嘴巴,她皮肤很黄,和戈壁风沙一样的颜色,牙齿却很白,像雪山顶的冰层,闪着一点尖锐的光。

“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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