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给自己煎个荷包蛋还凑合?”
“凑合!晚上买只鸡,今天抽了五管血,需要好好补补。”
苏笑笑又不是没做过全身体检,当她不知道五管血几毫升啊。苏笑笑问:“要不要放红枣枸杞?”
“又不是坐月子。”
苏笑笑的年糕真要凉了,懒得同他打嘴仗。
午饭后张怀民拽着苏笑笑回房午睡。醒来后俩人一起去菜市场。走到一半张怀民停下。苏笑笑拉上口罩:“别跟我说买菜也能遇到嫌疑人。”
张怀民拉住她的手。
俩人都戴着手套,苏笑笑看看两层手套翻白眼。张怀民转过头正好看见:“你就这点不好。”
“今天才认识我?”
张怀民:“你可以不懂,我教你。”
“不是,无论部队还是单位都是男多女少,你这些小心思跟谁学的?”苏笑笑非常好奇。
张怀民:“天生的!你看老张多懂事,我像他。你呢,就像你爸,但凡他情商及格,赵大妈都不会嫌弃他软饭硬吃。幸好你是老爷子带大的,虽然情商不高,好在心地善良,所以你才能嫁给我。”
苏笑笑:“是不是要感谢你娶了我?”
“是的。”张怀民一本正经,说出来他自己忍不住笑了,拖着苏笑笑的手臂,“走了。”
苏笑笑朝他后脑勺翻个白眼,“就买鸡啊?”
“还没到菜市场,不要跟我提这些。”
苏笑笑下意识:“说什么?”看到暖暖的夕阳,仿佛嗅到春天的气息,“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不错,有点长进。”这首古词张怀民恰好知道,“继续!”
苏笑笑朝他手臂上捏一下:“闲的!”
“不愿与我岁岁常相见?”
苏笑笑:“我是不愿你千岁!也不怕变成王八。”
张怀民笑出声,忽然笑容凝固。苏笑笑见状想问你又作什么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戴棉线帽的中年男子拎着一兜子菜从他们前面路口往东去。苏笑笑拍一下张怀民:“不是吧?”
张怀民没带枪,幸好路边有公用电话亭,“在这里等我,我去打个电话。”
一分钟后,张怀民回来拉走苏笑笑,到南边路上就往东拐。苏笑笑不由得紧张,压低嗓子说:“我,我们跟上去啊?”
“没事的。”张怀民话音落下,一个老街坊跟张怀民打招呼。张怀民抢先说:“遛弯啊?”
苏笑笑看到东边的人回头看了一下,大概他俩的装束太家常,扫一眼就继续往前去。张怀民跟街坊胡乱扯几句就说他和苏笑笑去街上买点东西。街坊看着俩人手拉着手,估计今天都有时间就出来走走,买东西不过是顺便。街坊挺有眼力见儿,顺着他的话说:“您忙!”
张怀民等人走远就问:“往哪儿去了?”
苏笑笑:“东边筒子楼。那边这两年住了很多外来务工人员,走两步能碰到三个人,在那边抓捕会不会伤到人?”
“过去看看。”张怀民和苏笑笑走了半里路想起今儿周末,楼上楼下全是人。张怀民沉吟片刻,到路口等局里的同志。
大概过了五分钟,一辆中规中矩的小车停在路边,张怀民说一下情况,他们开车到对面楼上盯着。
幸好路对面有几栋筒子楼。
苏笑笑:“还买鸡吗?”
张怀民点头:“离天黑还早,吃过饭不耽误正事。”
“吃得下去?”
张怀民:“正面对峙的时候也吃得下去。现在的鱼怎么样?”
“这么冷的天肯定是冰冻的。又不是在岛上天天都有新鲜的活鱼,巧了还能碰到活带鱼。”苏笑笑忍不住回头看。
张怀民掰过她的脑袋:“别乱瞅。”
“他在首都犯了事不跑还敢住闹市区?心比你都大啊。”
张怀民挑眉:“谁说他在首都犯的事?”
“不是?”苏笑笑心脏紧缩,“全——全国通缉?那那——”
张怀民打断:“别那。”
“不是,我的意思他怎么不去东北林子里伐木头,或者去西边挖煤。到了这两个地方就是知道他在哪儿也不好找。要说为了大隐隐于市,可以去羊城啊。”
张怀民:“这么想的都抓到了。”
苏笑笑张张口:“那,也可以灯下黑啊。”
“你幸好是守法公民!”张怀民不禁感叹。
苏笑笑给他一肘子:“正经的!”
张怀民:“经济犯,吃不了挖煤伐木头的苦。正常渠道出不去,别的渠道九死一生,还不如被抓,蹲个二十年出来也就比我大几岁。”
“那怎么不去申城?那边好藏啊。”
张怀民:“有口音,不好藏。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他敢来首都。首都因为经常有外事活动比别的地方都严。”
“涉及多少资产?”
张怀民比个手指。
苏笑笑:“六百万?”
张怀民瞥她一眼。苏笑笑倒吸一口气:“不不,不是吧?六千万?倒卖国家资产还是走/私豪车啊?总不能是挪用公款?”
张怀民:“你就别问了。”
苏笑笑忍不住好奇:“如果是钱,抓到人也没用,可能早就转移出去。”
张怀民呼吸一滞:“说点好的行吗?”
“他傻啊?不早早转出去,留着现金在家里?”
张怀民:“正是现金。你这么爱胡思乱想,不如帮我想想钱放哪儿了?”
“砌成墙?或者在家门口挖个化粪池或者池塘,用塑料布塑料箱子包起来沉下去?”苏笑笑想想以前看到的片子,“再不济租个房子专卖放钱?”
张怀民深吸一口气:“还有呢?”
“放在他老母亲家里,或者埋在祖坟里?”苏笑笑摇头,“不太可能埋坟地里,被人看见他就白忙活了。我还是倾向砌成墙或者沉入水底。”
张怀民不禁摇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多主意啊?我真应该庆幸你是守法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