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勾了勾唇。
“这么多次轮回，你不是已经接触到一些事情了吗？在这里，你是主角，可不是主宰，以你如今的手段，这个世界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那些坏鸭们对人类的破坏，产生的怨气执念崩坏这方世界，你也不会再存在，甚至灰飞烟灭。”
丑小鸭想给自己多添加一些筹码，语气不急不缓。
“我可以在新轮回的时候管住它们，和人类保持一个平衡。”
司酒暗骂长得丑想的美，一个鸭把自己活的那么精明不累吗？好好当一盘菜，摆烂的人生多无忧无虑。
“你想的倒是挺好，可你当之前你的所作所为，那些已经存在的不会反噬？
更何况，轮回这么多次，你早发现这个问题了吧？你成功了吗？”
丑小鸭深呼一口气，这些它都懂，可它现在要给自己的谈判增加筹码。
“水至清则无鱼，我只有一个鸭，很多时候山高皇帝远，我根本照顾不到，但已经一次比一次好了不少吗？”
它心里很清楚，它管不过来，人类和鸭因为食物链的原因，有着深厚的仇恨，这是解不开的，鸭一旦翻身做主，对人类报复性动手这是必然的。
丑小鸭望向天空。
它在想，它开创鸭文明纪元，给鸭鸭们开智，是不是真的是个错。
这个问题，这两次轮回它一直在思考，这导致它这次回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看出它对自己的不确定，司酒伸出手捋了捋它的毛毛。
“其实，你也说不出来错，甚至站在你的立场，你很牛掰，做的很对，可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则，这个世界丑小鸭虽然是主角，可人类依旧是主宰，规则上就是如此。
你如果不想当人类，依旧可以当鸭，我送你去以鸭为主宰的世界。
你已经严重脱离这方世界规则，按理说，我应该直接把你抹杀，或者抽离意识，让你做一只普通丑小鸭，可那样对你不公平。
而且哪怕抽离意识，你这一身信仰紫气也是问题，打散对你太不公平，也不符合规则，毕竟这是你凭本事挣的。”
一人一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考虑人生。
过了好久，丑小鸭悠悠来了一句。
“我放不下我的鸭爸爸。”
它还得给自己争取一下。
司酒:“……”
看丑小鸭还是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司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了下它的后脑勺。
“行了，别装了，轮回这么多次，又身为鸭王多次，你早就已经看淡感情了。”
被司酒揭穿，丑小鸭也不恼。
转过自己的鸭头，认真询问。
“我真的可以去其它世界？”
说实话，它是不信的，越轮回它越能察觉自己的渺小。
身边这个人，压迫感很强，很强大，也很危险，哪怕它是成年鸭，她如果对自己动手，最后自己也会一败涂地。
它很聪明，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
更何况，这个世界给了它太多恶意，这么多次轮回，它次次开始都要被霸凌，它的鸭爸爸真的爱它吗？
或许有一点吧。
但它感觉，鸭爸爸更爱的是鸭妈妈，甚至因为鸭妈妈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藏起它，鸭爸爸内心是有点埋怨它的。
否则，它完全可以让其它野生鸭妈妈帮忙把它孵化出来，那样它也不会从小受那么多苦。
这么多次轮回，鸭爸爸也从未询问过它在农场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它，自己受了欺凌，它明明看见了，也从未安慰过它，每次都是它快成年时才出现。
很多事，它早就看淡了。
“当然可以。”
司酒给了它一个肯定的回答，丑小鸭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我想投胎成人类。”
既然能选择，它还是想选择不同的人生，感受一下当人的不同。
毕竟，人类真的是一个让人嫉妒的种族，他们太得天独厚了。
司酒挑挑眉。
她还以为丑小鸭还会选择当鸭，去鸭世界，没想到……
“可以。”
对于它的选择，司酒没拒绝，和瓜子沟通一下，从丑小鸭身体里抽出一个浑身包裹信仰和紫气的本源，扔进了瓜子临时开启的通道。
与此同时，远处的一个小世界的皇家，一个皇子呱呱坠地。
司酒看着手中的丑小鸭身体，随手从天地间凝结了一丝新的本源，注入手中的小身体，并凝结了一丝善的意志，可以让小家伙保持善良的本性。
并找到野鸭爸爸，将丑小鸭交给它，在它的本源深处融入了慈父的意志。
下次轮回，野鸭爸爸应该不会再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农场了。
看着因为丑小鸭的离开，空中消散的怨气执念，司酒叹了口气。
有因有果，这些终究还是要跟着丑小鸭的。
不过以丑小鸭的手段，这些，终究会被它自身的功德信仰抵消，根本伤害不到那个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