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朝秦子衿行礼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阁学院每年骑射课业都会有不少弟子被罚来刷马槽,只是有些弟子毕竟出身富贵,未曾做过这等粗鄙之事,做不来,就会愿意花点钱,雇我们这些下人帮着刷,咱们捞点酒钱,公子哥们完成惩罚,一举两得。”
秦子衿下意识地看向杜恩宏,他就是典型的没做过这种事的公子哥,虽然刷的认真,但是不通要里,做起来比较慢,而反观袁景泽,果然是在军营里没少刷马槽,跟柳条二人配合默契,刷洗的速度也十分的快。
袁景泽此番必定能赢,秦子衿顿时安心不少。
正看的入迷,杜恩宏忽然放下手里的活,姿态悠然地朝秦子衿走来。
秦子衿一脸疑惑地看过去,目光无法忽视他衣袖上的血迹,免不了心中感叹,何苦自讨苦吃,白白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被罚来刷马槽。
杜恩宏在秦子衿跟前站定,眼睛微眯,脸上便浮现出柔和的笑意。
“秦姑娘是否愿意跟我一组?”杜恩宏问。
“不愿!”秦子衿毫不犹豫地回答,“杜公子你根本就赢不了袁景泽。”
杜恩宏眨了眨眼,微微低头问:“那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提这个赌约吗?”
秦子衿一愣,就是啊,京中谁不知道袁景泽年年都要往军营里待上一阵,杜恩宏不应该不知道,那他为何明知自己不敌,还要提出如此赌约呢?
看着秦子衿满脸的疑惑,杜恩宏淡笑着说:“因为秦姑娘会让我赢。”
“不可能!”秦子衿挑眉道。
杜恩宏回头看了看袁景泽,一心想要赢的袁景泽,奋力刷着马槽,并未向这边看。
“我自以为比较了解秦姑娘,故此知晓秦姑娘的骑射不好,恐怕进了猎场,不仅打不到猎物,还需要人照顾。”
“袁景泽会照顾好我的!”秦子衿打断杜恩宏的话,“就不劳杜公子费心了。”
“他若照顾秦姑娘你,可就没机会入补阁学院了。”杜恩宏说。
秦子衿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杜恩宏,语气不善地道:“袁景泽他本就无意入补阁学院,杜公子若是想以此劝我帮你,还是莫要费心思了!”
杜恩宏却继续道:“袁景泽确实无意,但神武侯府未必无意,否则,秦姑娘以为,为何独独今年多了这么一条规矩呢?”
秦子衿愣住,阁学院向来以文取才,此番以武取才,确实出乎意料。
“可袁景泽重武轻文,即便是入了阁学院,也不可能科考登榜,进与不进,又有何意义呢?”秦子衿反问。
“在我等看来,自然是没有意义的,但对武侯府来说,嫡长子有前途,是有荣光的事。”杜恩宏道。
“正是因为袁景泽是绝对登不了科的人,阁学院才会特意破例,卖神武侯一个面子。”杜恩宏又说,“秦姑娘难道希望神武侯府的希望就这般落空吗?”
秦子衿愣愣地看向袁景泽,一心想要赢的傻小子,还在埋头苦干着,似乎压根没有考虑过跟自己组队的后果。
“你真的好卑鄙!”秦子衿咬牙看向杜恩宏,从赌约提出开始,自己便已经落入了他的圈套。
杜恩宏并不还嘴,他只想待在秦子衿身旁,至于评价……
算了,依着杜家和祁家现在的关系,自己又能指望她对自己有什么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