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转向她,她才幽幽开口道:“到底是我老了,如今府中谁都能来忤逆我了!”
老夫人擡头看向秦子衿,“秦姑娘到底不是祁家人,如此精心谋划,要使我祁家家宅不宁到底是何居心?”
“我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老夫人若非要说有何居心,您便当作我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罢了。”秦子衿淡笑着回答。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忽地断了线,佛珠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太愤怒了,却又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至于被一个孩子激怒,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掐断了手中的佛珠。
“母亲莫要再拿子衿说事了,儿子早就说过,杜氏贪墨之事,乃家中事,但凡住在这府中的,都可指证!”祁旭源开口维护这秦子衿,又回头示意秦子衿先坐回去。
秦子衿点头,乖巧返回,拉着安氏一同坐下。
祁旭源举着手中的纸道:“这上面的账目,与两位婆子昨日所说皆能对上,尚且可以作为杜氏贪墨中馈的证据,今日在此,我还要再审一事!”
祁旭源说完朝屋外道:“带进来!”
祁彦翎看着进来的人时,立马变了脸色,他先是看了一眼祁旭源,随即又立马转向祁承翎,原本温和的眼色立马充满了警惕。
祁彦翎忽然想起来了,昨日在账房门口,没有见到祁承翎!
原来他不是没有跟过来,而是去追人去了!
被带进来的人,是个家丁,衣衫褴褛,口鼻青肿,明显已经经过了一番拷打。
他被粗鲁地丢在地上,立马自行爬起,埋头跪着,不敢看周边的任何一个人。
“昨日账房失火,随后这人鬼鬼祟祟地往外跑,被人抓住,经过一番拷问,他已承认,昨日账房之火是他放的,授意他这么做的人便是……”祁旭源的目光停留在杜氏身上。
杜氏立马就慌了,手脚无处安放地说:“你……你休想诬陷我,我没有!”
“不是你。”祁旭源淡定地说,随后目光转向祁彦翎,只看了一眼,便又收了回来,“昨日那样急切的情况下,此人还能如此从容地安排人去账房放火,此等镇定倒是难得,杜氏性情急躁,做不出这样的安排。”
“就是,就是,根本不是我!”杜氏连连点头,却听到祁旭源又说:“如此情急之下,还能如此稳重,若是用在正途上,倒是才能,可若用偏了,便是德行有失!”
祁旭源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祁彦翎的身上,“才学不高,尚能勤劳补拙,品德有失,不可为伍!此乃当今皇上的训诫,男儿理当志在四方,你却尽把心思用在了宅院争斗上。”
祁彦翎低头不语。
杜氏错愕地看着祁旭源,又紧张地看看祁彦翎,这才真正的慌了。
儿子可是她最大的希望,当今皇上不仅看中才学,更看中品性,若是传出什么品行不佳的传闻,只怕文章再好,也难金榜题名。
杜氏连忙慌张地道:“是我,我承认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