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璃吃痛地看了一眼祁承翎,骂道:“你身为祁家嫡长子不为自己家族考虑,反倒由着这乡下来的野丫头胡作非为,你自己是个废物,难道还想拉着整个家族蒙羞丢脸吗?”
在站的,多少认识祁承翎,也听了不少他的事迹,在这些人眼里看来,不懂琴的秦子衿说要帮忙调琴确实有些自不量力,反倒是百般阻拦的祁梦璃才是真正在为家族考虑。
而默不作声的祁承翎,身为祁家嫡长子,却不能为祁家未来着想,着实有失身份。
“听说是个连院试都没过的纨绔。”
“瞧那张脸黑的,似乎要打人似的,平日里定是没少欺负府中弟妹。”
“为了一个外人,竟连家族安危都不顾了吗?”
身旁议论的人越来越多,秦子衿生怕祁承翎又跟那日在金塔寺一般不作解释就直接走了,赶紧后退一步,隔着衣袖紧紧拽住祁承翎。
“表哥,你先别走!”秦子衿低声说着,又擡头看向雯媗郡主,“我先前确实不知郡主的琴如此名贵,有些鲁莽了,请郡主赎罪!”
“这琴我原本也只是想一试,能不能成我心中也没底,但被人说到如此地步,我也是有脾气的,今日我若不替郡主调好这琴,日后散播出去,于我和我表哥的名声皆不利,所以子衿斗胆请郡主给个卖弄的机会,若是调好了,子衿不要赏赐,若是调不好,子衿甘愿受罚,不惜性命!”
“这也值得你搭上性命!”袁景泽从人群里挤出来,擡手在秦子衿的脑门上轻弹一下,然后笑着看向雯媗郡主道:“我对这丫头很有把握,郡主倒不如让她试试,若是弄坏了你的琴,我府上还有一只‘焦尾’,以此作赔,郡主不亏。”
“焦尾?那可是传世古琴啊!”
“这琴已经失传几十年,竟是藏在武侯府!”
“虽说这琴爹爹已经赠给我和妹妹了,但秦姑娘是元朗哥哥的好友,若她当真弄坏了郡主姐姐的琴,我们姐妹也乐意将‘焦尾’献与郡主姐姐,所以郡主姐姐便让秦姑娘试一试吧!”袁怡婷也站了出来。
雯媗郡主与袁家姐妹关系似乎不一般,见了她们姐妹,顿时笑了,忙说:“不过是一把琴罢了,哪里值得上秦姑娘的性命,秦姑娘愿意出手相助,我自十分感激,请吧。”
雯媗郡主亲自擡手招呼秦子衿进亭子,庭外众人不敢再言,祁梦璃倒是有要上前拦的动作,只是她刚擡起右脚,却觉得左脚一阵酸麻,直接摔跪下去。
她扫了一眼四周,想要起身,却被祁承翎用秦子衿的团扇压在肩头。
“你既知我是祁府嫡长子,便该尊我两分,鉴于你方才目无尊长,便罚你跪在这亭外等结果!”祁承翎面无表情地说着,目光则追着秦子衿的身影进了亭子里。
祁梦璃想要爬起来,却觉得肩头的那把团扇如有千斤重,压得她腰都挺不值,更别说站起身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哭喊,只发了半个音,便觉得肩头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表妹在调琴,需要安静,你最好不要出声!”祁承翎冷漠地说。
祁梦璃面色痛苦,乖乖闭了嘴,她虽不怕得罪祁承翎,却担心因此得罪雯媗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