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她只是被风沙迷了眼,谢景御怕她走路崴脚,便把她抱回来的吧。
她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沈挽红着脸点了下头,“让母妃担心了。”
王妃担心道,“严不严重?怎么没请大夫?”
沈挽连连摇头,“不严重,我其实能走的,只是相公不让……”
沈挽一脸怕挨训斥的模样。
王妃轻笑,柔声道,“没事就好。”
沈挽没事,王妃就放心走了。
既然装崴脚,就得装的像,沈挽一整个下午都没出房门一步,歪在小榻上看书,只是珊瑚给她拿来的书,她兴致缺缺,外面银钏进来,气呼呼道,“世子妃,府里都在议论定国公府分家的事,还把二房养外室养私生子那些事都给翻了出来……”
在定国公府里,长房和其他房是分开的,听着不会生气,甚至还会觉得痛快。
可出了定国公府,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这回定国公府的脸算是丢尽了,不过不破不立,这些事不捅破,不分家,还不知道纵容的那些人做出什么些龌龊事来。
至于议论,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管不着,好在大哥的亲事定下了,不然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大哥说亲都要受影响。
再想到温侧妃和二夫人她们,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去给老夫人请安,肯定要听她们嘲讽,沈挽实在不想去,然后第二天她就没去了。
她都在王妃面前装崴脚了,不去请安,老夫人也不能说她什么,能偷一天懒是一天。
但有些奚落是躲不过去的。
这不,沈挽第二天去咏春院请安时,在院门口和大姑娘谢芷欢迎面碰上。
谢芷欢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不过很正常,她是温侧妃所出,因为在大门口数落了沈挽一句,温侧妃被王爷罚抄三天家规,谢芷欢对沈挽没有敌意才怪了。
迎面碰上,谢芷欢的嘲讽扑面而来,“定国公府出了那样的丢人事,大嫂倒是一点也不羞愧。”
沈挽对靖北王府这些人本来就没好感,这般落井下石,她要忍了,那也太好欺负了。
沈挽冷冷道,“怎么?我还要把‘羞愧’两个字刻在脸上给大家看吗?”
谢芷欢气道,“我看大嫂不仅不觉得羞愧,还得意的很。”
沈挽瞥了谢芷欢道,“大姑娘眼神不好,就找太医好好看看。”
“你!”
靖北王的女儿,平常走到哪儿都有人奉承,没几个敢和她吵架的,显得有些笨嘴拙舌。
吵不过沈挽,谢芷欢就更气了,“真不知道大哥到底看上你哪点儿了!”
沈挽气死人不偿命道,“你想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
谢芷欢,“……!!!”
珊瑚,“……”
珊瑚跟随沈挽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姑娘这么会吵架,不过靖北王府大姑娘也太讨厌了些。
谢芷欢生气,又吵不过沈挽,气呼呼去和老夫人告状,等沈挽进去,谢芷欢就道,“祖母,我不过是问大嫂定国公府分家的传闻是不是真的,大嫂就气急败坏,训斥我!”
她那是问吗?
可真会倒打一耙的。
老夫人皱眉不悦,就在她要数落沈挽时,沈挽一脸委屈道,“来请早安之前,我就担心,问相公府里的人会不会因为定国公府二房的丑事笑话我,相公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靖北王府的人都懂礼数,不会做这样落人脸面之事。”
清清脆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直接把老夫人架在那儿了。
老夫人眸光晦暗,没想到沈挽这般伶牙俐齿,先开口为强,用“礼数”两个字就把她们的嘴给封了。
定国公府是没脸,但她们要议论,故意奚落她,就是不懂礼数。
老夫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轻斥谢芷欢,“定国公府出事,你大嫂心情不好,你就算是好意,也难免她会误会,以后不可再做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