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御确实觉得很奇怪,但他也没多想,更没把沈挽的问话和方才的刺杀联想到一起,连他都不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他不觉得沈挽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会认得。
但直觉告诉他,沈挽这话不是随便问的,谢景御道,“我连北越三皇子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么会和他结仇?”
沈挽也觉得不该现在就结仇,北越和宁朝还没有开战,谢景御和夏侯奕还没有在战场上对上,这会儿都还不认识对方,可那刺客首领却是夏侯奕的人无疑。
想提醒谢景御一声,又不敢,沈挽只能拐着弯道,“不知道是什么人要置你于死地,你小心。”
没人接话,沈挽抬头,只见谢景御含笑看着她。
沈挽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你,你笑什么?”
谢景御心情极好,“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的。”
她不是担心这个好不好!
她好心好意,他却这么想她,沈挽气不过拿眼睛剜他。
谢景御当然知道沈挽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前不久,他还能从这女人身上感觉到杀气,现在会担心他被别人给杀了,不过他还是很想弄清楚,为何沈挽会对他动杀念。
那边陈平陈安回来,“爷,花灯会上人太多,属下们没追上刺客首领……”
“无妨,只要他们还想要我的命,会送上门的。”
谢景御语气轻松,没把一次刺杀当回事,却是听得沈挽心惊肉跳。
想到谢景御命硬,前世坠崖,刺杀都要不了他的命,反倒逼着他谋反,杀入京师,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谢景御的命岂是那么好取的。
谢景御望着沈挽,“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沈挽没有拒绝。
她往停马车的地方走去,珊瑚那丫鬟躲的远远的,看了一场刺客,小脸到现在都还惨白。
到了马车边,沈挽道,“不用你送我,我自已回去就行了。”
谢景御道,“你大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不护送你回府,你大哥饶不了我。”
这不是借口,这是肯定会发生的事。
沈挽不再拒绝,她和珊瑚坐上马车,小厮赶马车回定国公府。
至于沈妤,她和昭平伯世子在一起,昭平伯世子肯定会送她回去的,沈挽放心。
马车里,珊瑚给沈挽倒茶喝,沈挽喝茶,珊瑚突然开口,“姑娘耳坠掉了一只……”
沈挽抬手一摸,果然右耳朵上的耳坠没了。
金镶红宝石的耳坠,是沈挽最喜欢的一对。
喜欢到她前世自焚的时候,都还戴着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沈挽心疼的紧,但找回来是不可能了,怎么就掉了呢,沈挽郁闷极了。
马车到定国公府大门前停下,目送沈挽进府,谢景御方才骑马离开。
回到靖北王府,谢景御宽衣沐浴,锦袍解开,一只耳坠掉到地上。
正是沈挽丢的那只。
不知是赏花灯避让行人,还是躲避刺杀暗器,将沈挽护在怀中时,不小心掉到他怀里的。
泡在浴桶里,看着这只耳坠,某位爷嘴角一抹弧度,久久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