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妍知道自己被秦氏抓了尾巴,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索性也不反抗,最后看了一眼端坐亭子里面色稍微好转的邵祁,心里宽慰了些便跟着秦氏走了。
“啪”秦氏一巴掌落在王依妍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梁侯府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王依妍被拖到秦氏房里问话,被打了一巴掌的她捂着脸,依然挺着身板没落一滴眼泪。
“若不是我赶到,还不知道你个下贱东西想抢婵儿的慎王妃!”秦氏用力拍着桌子,“来人,给我扒了她这一身皮!”
王婵带着阿柳赶到,见如此场面,想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又听慎王妃字眼,就知道是王依妍作出了事。
王婵愣怔地走进正堂:“阿娘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秦氏见王婵来,抚着胸口顺气道:“这个死丫头居然偷了你的衣服去勾引二殿下!”
王婵不信,质疑了片刻上前扯过王依妍:“我尊你一声姐姐,把衣服送给你,你居然用这等心思回报我!”
王依妍望着她,将那份失望看的分明,又见王婵背对着秦氏给她使眼色。
“什么?你送给她的?”秦氏无力地撑着桌子质问道。
“是。”
“婵儿!你糊涂啊......”秦氏煞有介事地说着。
此刻王依妍的脸已浮肿,看的出来秦氏下了狠手。
秦氏千算万算都没料到王依妍会是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想起邵祁看她的眼神就后怕,险些功亏一篑。
王依妍也不管众目睽睽,义正言辞道:“我没有勾引殿下,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秦氏操起茶杯掷向她,片刻后王依妍额角缓缓流出血来。
见她如此还是要强不肯认错,王婵心底一软:“阿娘,她没那个胆子,定是哪个贱奴子教唆的。”
秦氏瞪了她一眼道:“婵儿,心肠软人苦命!”
王依妍还是宁死不屈的模样,王婵心一狠说道:“说不出个人?那就把陈嬷嬷家法伺候!”
王依妍狐疑地看向王婵,对上她的眼色,却佯装看不见。
秦氏看出王婵有意帮她,捂着胸口不时喘着气:“我当时若不在场,怕是你的慎王妃就没了!你还帮着这个贱人!”
王婵见状,忙上前帮秦氏顺气:“阿娘,别生气,说不定王依妍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帮着她!”秦氏瞪了她一眼。
“阿娘尚未审问陈嬷嬷,草率打骂只叫人觉得是在撒气,”王婵瞄了一眼王依妍,随后过去弯腰扶起她,“大姐姐素日不出下人房怎么今儿这么反常,说不定是她受了身边嬷嬷的教唆才这么做的呢。”
王依妍惊诧于王婵竟然会帮她开脱,但更多的是惊于她竟然想让陈嬷嬷背锅!
王婵怎么可能不知道陈嬷嬷对她的重要性,陈嬷嬷可是她最亲近的人啊。
王婵见她反抗,狠狠掐了她一把,眼神威胁着她。
如果承认是自己做的,按照秦氏的路子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现在只有推到别人身上。
可若陈嬷嬷死了,身边就真的再无亲近之人......
王婵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故意道:“大姐姐真是不小心。”
“把陈嬷嬷带过来。”王婵吩咐道。
王依妍很清楚自己还不能出事,起码要好好活着。
陈嬷嬷是她自出生就依靠的人,若推到她头上,她必然枉然受苦…自己余生也会深受谴责。
该怎么办?
王依妍推敲着自己的内心,却发现自己压根推敲不起。
半刻钟不到,管家就带人将陈嬷嬷带到,一把甩在地上。
身宽体胖的陈嬷嬷一下子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惊魂未定看着脸色惨白的王依妍,就知出了事。
王婵坐在侧座,严声质问:“陈嬷嬷,我问你,是不是你故意教唆大姐姐去见二皇子,离间我姐妹情谊?”
“啊?”陈嬷嬷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大姑娘还没招?
“你若不从实招来,势必连累姐姐受皮肉之苦,觊觎慎王妃是要被砍头的重罪!”王婵话里已经说的很明白。
陈嬷嬷这般一听,聪明人心里都有了着落,弱弱地说:“夫人明鉴啊。”
擡头看着王依妍,对方也正看着她,眼睛里似有几分打算和不舍,更是明确了心中所想。
秦氏心里很不舒服,总感觉被牵着鼻子走:“那你说没做亏心事,为什么当时看见我要死拉硬拽她离开,分明是心虚!”
陈嬷嬷对上了王依妍的目光,狠了狠心,叹了口气,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记恨夫人对老奴之前的苛责,才让大姑娘见二皇子,想给夫人吃气。”
松了口气的王婵走到陈嬷嬷面前,咬着唇装作心痛:“真是你干的?”
陈嬷嬷摩挲良久,定定看了一眼王依妍,“是老奴做的!”
秦氏冷眼看着自己女儿威逼利诱救一个下作丫头。
王依妍踌躇片刻,心中着实不忍,实在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刚要跪下解释,王婵就擡起手,落了一巴掌下去。
“下贱奴子!”
“老奴对不起大姑娘!挡了二姑娘的出头路!”陈嬷嬷呢喃着扇着自己巴掌,一下一下,打得人心里一纠。
秦氏也看出了几分,再这样下去,想必会引的王师不悦,摆了摆手:“将这个贱奴伢子杖毙,扔到西山喂狗。”
陈嬷嬷哀一声,一行老泪流下,郑重地朝王依妍磕了磕头:“老奴来世再伺候大姑娘。”
说完便被家丁拖了出去,王依妍愣愣地站在原地,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婵看着门口的身影,大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