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里,管事嬷嬷来请示管氏那边如何安排,送些什么份例。
柳知意怒喝:“送什么年例!她才走了多久,一千两银子就用尽了?我在府里也不过一月二十两!”
管事嬷嬷揣摩着她的意思,“那,就不送了?”
见世子妃瞪了自己一眼,管事嬷嬷吓得一抖,“是,奴婢明白了。”
待要走,柳知意又叫住她,“世子那边就不便知会了。”
“是,是。”
管月娆就没指望过王府,都把她逐到边境小镇来了,还指望他们能善待自己?
哪个地方不能安置?庆元府效外没有庄子?非要把她逐到战争前线吃炮灰。
这是人干的事?
腊月十五,谢臻又来了留园。
管月娆有些意外,“你还亲自来?跑这一趟,能赶上回去过除夕?”
谢臻笑容灿烂,“世子妃召唤,岂敢不往?”
这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在对她兴致不减的情况下,谢臻不想让管事代跑一趟。
管月娆朝他竖了竖拇指,给他一个大大的赞,“就喜欢你这种态度。”
这事太大,管事怕是不好做主,一来一回请示,要耽误不少时间,确实本人亲至更好。
“哈哈哈……”
谢臻仰头大笑,就说这个被强塞来的世子妃,有趣。
有趣得紧。
跑这趟不亏。
美人巧笑倩兮,眉目盼兮,令人心悦。
“不知世子妃有何吩咐?”
“你且把你嘴角的笑收一收。”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大事。于你有益。”
谢臻听了前句,刚想笑,又听到后半句说有大事,神情立时一收,面容变得沉静严肃。
啧啧,这变脸功夫,不表演个变脸,都可惜了。
管月娆欣赏了一番他的脸色切换自如,才说起此番去信用意。
“我手中有一方汉代龙纹环形玉佩,年代久远,做工精美,想借你的手送到北燕王手上。”
“哦?”谢臻有些意外。
一个北齐世子妃,借他的手,想送一块龙形玉佩给北燕王?
谢臻想得便有点多了。
是北齐的意思,还是中原朝廷的意思?
她又怎知自己与北燕王府合作密切?
管月娆观察着他脸上的细微变化,见他半晌不出声,只好自己先出声。
“你别想那么多,我不代表谁,谁也不能代表我,我就是我。你是知道的,我缺银子,听说北燕富得流油,更何况北燕王。”
谢臻眉目一松,“世子妃只是想卖钱?”
“那不然呢?”
谢臻心里又松了几分,下意识就信了她这番话。
管月娆生怕说服力不够,她直肠直肚,但架不住别人会多想,又开始添筹码。
“你知道的,我和北燕应该是不能和谐共处的,听说柳知意光嫁妆就百万之巨,我得了此等好物,不过是想卖到能出得起价的人手里罢了。”
谢臻连最后那点疑惑也没了。
“不知谢某可否看看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