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该认账的人认账。”老板冷冷的说:“如果你能让歌迷不退票,安抚好赞助商,我们承担一点损失也不是不可以。但损失必须压到最低,最好沈肆自己能承担大部分。”
周雯出了老板的房间,让助理马上查查三天前是哪家媒体第一个捅出这个消息的。
很快,周雯就给《娱乐快报》报道这个消息的记者去了电话。
“老王,你不地道啊!”周雯直接开门见山问候他。这一位可是拿过她不少好处的。
“雯姐,这可不能怪我呀。送上门的大消息,我不报,就便宜了别人。”王记者毫无愧疚。
“说吧,爆料人是谁?”周雯问。
知道沈肆没法唱歌的人,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五个。其中两个还是因为最近需要配合沈肆演唱会上作假,才不得不透露的。
“雯姐,我说了就显得更不地道了。”老王在电话那头打着哈哈。
“三个独家。”周雯慢条斯理地说。
“要保证能上热搜榜的?”老王油滑地加着筹码。
“说吧!是谁?”周雯最后一个谁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谁想毁了沈肆,谁就是她的仇人。
“小古!”老王毫不犹豫地将他出卖了:“我说,你们是不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是他来爆料?”
周雯脑子嗡地一响,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来。
随即她想到,上一次小古后巷激吻的事情爆出来,她第一反应是开除他。
一定是,他怀恨在心。
他最知道,毁了沈肆就是毁了她。
Gay的心眼比女人还小。她暗唾!
几分钟后,周雯阴着脸走进会议室,讨论接下来危机公关的方案。
几个小时后,周雯从会议室出来,让助理通知小古和沈肆到她办公室。
小古忐忑地跟在沈肆后面进去。沈肆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腿一伸,掏出手机玩起来,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古规规矩矩坐到沈肆对面。
房间里很静,雨打在窗玻璃上噼噼啪啪的响。
周雯没有关窗,有猎猎的风卷着淋漓的雨在房间里长驱直入,将她半个书桌都打湿了,案头一堆宣传资料,躺在水里,像溺水的尸体一样苍白。
小古心里直打鼓。
周雯径直走到他跟前,狠狠盯着他的脸。她脸上的表情又凶又悍、像一头愤怒的母狮。连目光都可以化作锋锐的长钉将他射穿。
小古不禁打了个寒颤,诺诺道:“雯姐——”
“你还有脸叫我?阿肆对你这么好,也喂不熟你这个白眼狼。”周雯嘶声喝道:“我真想不通,毁了阿肆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就因为我上次想要辞退你?你忘了你签的保密协议?等着坐牢吧。”
“雯姐,别……”千言万语哽在小古喉头,他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颤着声音央求。
周雯只觉一口闷气憋在胸臆,令她不能呼吸。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一系列挽救工作,就算能完美无缺地实施,也没法抹去沈肆身上的污点了,她就想一把掐死小古。
她的情绪在体内汹涌,却觉得就算凌迟了小古也不能让那郁闷焦灼的情绪得以宣泄,她忍不住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
砰——烟灰缸在巨响中粉身碎骨。
小古像中了一枪,双膝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眼泪顺着他总是笑眯眯的细缝眼汹涌而出,在他满是痘坑的脸上,淌成两条委屈极了的小河。
“雯姐,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错了。”小古哽咽着,肩膀轻轻抽动,好似太多的伤心与委屈压驼了他的背。
“你出卖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过我们?你知道公司要赔多少钱吗?你知道阿肆会名誉扫地吗?他现在成了国民笑话。”周雯退后一步,厌恶地绕开软软跪在地上的小古。
“雯姐,是我鬼迷心窍。”小古嗫喏着,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沈肆挑了下眉,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向跪在地上的小古:“起来,别跪着,你真当自己是小姑娘了。”
“阿肆——”周雯爆喝一声:“就是他把这事儿捅给记者的,你还护着他。你被他害惨了,你知道吗?”
“他没害我,是我强迫他告诉记者的。”沈肆平静地说,好像在说昨天晚上吃了一条红烧小鲫鱼那么平淡。
“你——”一瞬间,周雯脸上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肆哥,肆哥,你答应我由我来承担的。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小古急地膝行了两步,爬到沈肆跟前:“肆哥,你答应我不说的。”
说完,小古又转过头,望着周雯:“雯姐,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不是肆哥,你就当不是肆哥,你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胡话。”
周雯惊骇地连退了三步,她猛地用手捂住胸口,心脏被人硬生生从胸腔里拽了出来。
他是在自毁前程!
他想要毁了自己,更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