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和马氏听说这事出来看热闹。
魏氏本就因为三姑奶奶截胡陆云初的婚事气得牙痒痒,没想到这才几日功夫他们就倒了大霉,魏氏犹如喜从天降。
于是阴阳怪气地对三姑奶奶道:“姑奶奶拿下人出什么气?还是赶紧出去清账吧,总不能你儿子在外头吃喝嫖赌欠的钱,也要我们将军府出银子还吧?
姑奶奶拖家带口的这么长时间吃住在娘家倒也罢了,要是连这钱也指望府里往外掏,这打秋风打得也太难看了,啧啧啧,说出去真是好笑死了。”
马氏也:“就是就是,你说丢不丢人,咱们将军府还没有过这种被人堵上门要账的事儿,还是在外头吃喝嫖赌欠下的钱,要是放在以前大哥还在,一准儿拖出去上家法。
也就大嫂好心,不但一句不说还叫府医给看病熬药,啧啧啧,这回咱们将军府都跟着丢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就差指着鼻子骂三姑奶奶养出个混账儿子,连带大家跟着倒霉,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一个个都斜着眼珠子往这边瞟。
三姑奶奶纵然性子跋扈,这会儿也为儿子做出的事觉得丢人,罕见地没有骂回去,铁青着脸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去前院打发走那些人,回来后便闭门不出专心伺候儿子养病。
杨咏这些天也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他是个老实人,被别人指指点点一番便受不住,等弟弟病好了一些他就开始劝三姑奶奶回自己家去。
三姑奶奶这些天早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听窝囊的长子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劝她回去,当下对着长子又是一顿破口大骂。
杨奇的事告一段落,喻青瓷便很快抛之脑后不再理会,她正忙着跟王嬷嬷在园子里转,熟悉府中各处的庶务。
王嬷嬷很细心地给她指点府里各房各院的安排,喻青瓷仔细听着不明白就问,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
两拨人分开后,喻青瓷带着佟儿和连翘往回走,边走边琢磨这将军府跟伯府确实不太一样。
南平伯府传到喻青瓷父亲这一代已经传承百年,属于真正的百年世家,府里各种庶务、下人分配管理是有一套严格的制度,不光等级明显,任务也界限分明,
如各处主子的院子应分配多少下人,大小厨房、针线房、礼房、绣房、茶点房、库房,更房,匠房等等各处的人员配备都是有一定的参考数据,当家主母只需按照规矩严格执行;
而大将军府从当今圣上御赐下来不过二十几个年头,属于新晋门庭,阖府上下的管制自然没有这么多的门道,简单了许多,却也称得上规矩分明。
这些日子熟悉下来喻青瓷心里已经有了一本账。
“小少爷你小心一点。”
突然听见前面传来的声音,喻青瓷不禁往前走去。
拐过一处竹林掩映的小路,便看见前面一个小厮站在路边仰头对着上面的大树不知跟谁说话。
几人走近一看才看清,树杈上竟坐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一见到喻青瓷便张口喊道:“三婶婶救我。”
那小厮看见喻青瓷一行忙走过来请安:“少夫人,我家小少爷爬到树上去玩,却不敢下来了,奴才正打算爬梯子上去把小少爷抱下来。”
喻青瓷抬头仔细看去竟是二房的谦哥儿。
这棵树不是很高,孩子坐在树杈上双手紧紧抱住面前的树干似乎很害怕。
再看树旁靠着的梯子有些明白,应当是顺着梯子爬到树上去的。
喻青瓷上前柔声对谦哥儿道:“怎么这么调皮爬到树上去了?赶紧下来,别害怕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