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他的长枪撞上清兵的盾牌,金属碰撞的火花映出对方惊恐的面容——那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陈阿水的长枪突然卡顿,就在这瞬间,少年的刀刃擦着他的脖颈划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愣着干什么!\"王铁牛的火铳砸在清兵头上,发出闷响。阿水如梦初醒,反手将枪刺入少年腹部,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让他想起老家杀猪时的场景。桥上瞬间陷入混战,燧发枪的轰鸣与惨叫声交织,石桥栏杆上溅满血污。
河对岸的清军营地终于响起号角,火把如毒蛇般蜿蜒而来。赖汉英望着逼近的敌群,心中暗叫不妙。敌人没有崩溃。
他转身对身边的人大喊道:\"列队!列队!\"话音未落,一发箭矢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石栏。
一名监军躲在桥中央的箭楼里,双手因恐惧而发抖。那根箭射偏了。他从未想过会遇上叛军夜袭。望着桥面上厮杀的身影,他咬牙下令:\"泼油!烧桥!\"几名清兵抬着桐油桶冲出,却被赖汉英的亲卫队用连珠铳打成筛子。
阿水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隐约看到王铁牛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三支箭矢。他发疯般冲向箭楼,却被迎面而来的火球逼退。热浪中,他听见赖汉英的怒吼:\"用枪打!\"
陈阿水这才如梦方醒,连忙据枪瞄准,身边的同伴也在据枪,“砰!砰!砰!”
箭楼上的人没动静了,一条血线慢慢滴落。
对岸的清军开始架炮,第一发炮弹落在桥尾,碎石飞溅。
赖汉英望着对岸的炮阵,此时他们已经冲过了桥中央“再加把劲!”他对身边的燧发火枪营士兵叫道。“跟我冲过去!”
当赖汉英将最后的一名石拱桥守卫者砍死在桥头时,第一缕晨光正刺破云层。
阿水(朱元章)瘫坐在满是尸体的桥面上,看着赖汉英的背影,突然放声大哭。他不知道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对杀戮的恐惧。
“将军,发现清军粮仓!”一名士欣喜的声音响起。赖汉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得正好,立刻占领粮仓,补充粮草。同时,加固桥防,防备清军反扑!”
晨光中,捻太联军的军旗在石拱桥上猎猎飘扬。赖汉英望着波涛汹涌的淮河,心中暗暗发誓:此桥在手,定要让清军知道,捻太联军绝非可欺之辈!而这场惊心动魄的夺桥之战,也将成为捻太联军北上征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世有诗赞曰:
夜叩淮河月影寒,流星一点裂空弦。少年血涌青石裂,百步穿杨胆气寒。箭雨如蝗燃黍梦,军旗猎猎照人还。晨曦未破狼烟尽,桥上犹闻铁马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