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底金墨,落款却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周靳屿…贺时宜。
他的眼睫轻颤,视线逐渐下落,落在那一行的时间落款上。
立于甲申年壬申月乙酉日。
农历的七月十九,也是在那年,贺爷爷带宋知韫来宋家探望老友,宋知韫爱哭护食又很娇气,唯独在他怀里乖得要命,导致他去哪都要带着这个小婴儿,哄她喝奶哄她睡觉,那时对她没多喜欢,但也没多讨厌。
而是这张婚书上,没有别人,只有他。
只有他……
她的身边只有他,往后经年都会是。
双方长辈早些年订下的婚约,迷雾重重兜兜转转,最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们的身边。
周靳屿扣住她的后颈不断施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侧,她下意识想躲,男人的舌尖顺着她的微张的红唇滑进,以一种极致的温柔如清风细雨般滋润。
…
京北初秋,晨雾在檐角游移,庭院里萦绕在一束束曦光中,隐约而朦胧。
这段时间,周靳屿一直都陪在宋知韫的身边,居家办公,宋知韫天天被他叨叨的很烦,烦到爆炸。
真不敢想象以后结了婚不得被他念叨死?
不能吃凉的,不能光脚丫,不能熬夜,不能挑食,还不能揍他。
瞧着她看过来的那道哀怨眼神,周靳屿侧身,将切好的水果拼盘端到她面前,“不让你吃凉的是为你好,你现在能吃凉的吗?”
“周靳屿!”宋知韫抿抿唇,“我要去工作室!!”
他俯身蹲在她的面前,宽厚的手掌托起她莹润而细腻的脚掌,动作温柔的将奶白色蝴蝶结绑带袜子给她细心穿好,他拧眉,无奈叹息,“你生理期,吃什么凉的?”
“……”宋知韫捏着小叉子,叉了一块苹果直接喂到了周靳屿的唇边,将他一直在絮叨的嘴堵住,“你好烦啊!”
周靳屿:“……”
前天晚上可没见到她烦,反而抱他却抱得很紧,不容许他有半分逃离。
周靳屿咽下她喂过来的苹果,薄唇微动,还未张开口说些什么紧接着又喂过来草莓、菠萝、芒果……
一股脑的喂到他唇边,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小姑娘微挑着眉,那张秾丽明艳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波动的小情绪,只是笑着将她递过来的水果都吃了下去。
水果拼盘里只剩了几颗蓝莓,宋知韫不太喜欢吃,将手里的拼盘丢在了理石台面上。
坐在椅子上的宋知韫小腿轻晃着,那抹绑在脚踝处的轻纱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不经意间往前踹去。
贴着他的腿侧,不断摩挲,带着酥麻不断袭来,惹得蹲在她面前的男人不受控制握住她的脚踝。
她轻眨了眨眼,红唇嗡动。
周靳屿眸色微沉,他忽地起身,一把将她的嘴轻轻捂住,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一句也不想听。
他凑了过去,低头克制不住亲了又亲,声音低沉暗哑贴着她泛红的耳廓轻轻落下。
“下周,我们领证。”
“订婚宴定在了月底,君樾的二十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