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诧异之际,名片顺势被周靳屿调转了个方向,后面正是贺时晏写下的一段话。
[股票,基金,分红,地契,房产,珠宝首饰,金条都交由陆庭筠代由掌管,拿着这张名片去找他。]
周靳屿将名片又重新装进信封放在一侧,宋知韫双手扶在了小皮箱上迫不及待的往下翻看,隐隐有种预感不断在心中涌动。
视线从那个被妥帖放好的卷轴上掠过,直奔那个贺氏掌权人才能持有的印章,捏着印章时,指尖都止不住轻颤,心底里萦绕的那份情绪似乎要冲破牢笼,视线触及到印章底部,她心尖蓦地一跳,上面明晃晃刻着——
[JtiHe]
贺嘉延,她的小叔叔。
“小叔叔……”
她茫然呓语,有些不敢置信,又再次看了眼,仍旧是JtiHe。
那股隐秘而温热的血液不断在身体里涌动。
她深深吸了口气,咽了咽喉间哽涩,侧眸望着周靳屿怔怔开口,“小…小叔叔,他还活着——”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宋知韫轻摇了摇他的手臂,提醒着,“贺嘉延!我小叔叔是贺嘉延!”
贺氏集团的第七代继承人,当年在港城联合内陆商家打下的一场并购案至今在圈内仍旧广为流传。
那年他刚满十八岁。
宋知韫刚满三岁。
那股魄力直逼圈内各家掌权人,后来,贺嘉延在国外得罪人被抛尸沉海,这消息更是三年后才传回国内,一众惋惜,如今贺嘉延的墓碑还立于西山陵园。
兄妹之间的默契,哪怕有些事情不说的太过具体,她也明白贺时晏想跟她表达什么。
哪怕有一天,这个小皮箱没有落在宋知韫的手中,别人也不会顺藤摸瓜找到贺嘉延的存在。
景初却很细心规避了这种风险,让小皮箱只可以落在她手中。
…
陆陆续续又拆开了两封信,不知道贺时晏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字迹稍有潦草,字里行间都在叮嘱宋知韫要好好吃饭,按时吃饭。
她从小都很乖,从来没有不按时吃饭过,不止没有她还很护食,绝不会亏待自己。
宋知韫沉默几息,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碰了碰周靳屿的手臂,“中屹附近有没有云吞面店、竹节面店,要么就是车仔面、蟹黄面店?”
“哪里?国贸还是……”纽约。
还未等周靳屿的后半句话说出来,宋知韫急迫打断他的话,“纽约!”
如果当年贺嘉延有幸从那些亡命之徒的手里逃了出来他绝不会选择回国,港城危机四伏,觊觎贺氏集团的人并不在少数。
周靳屿沉思了一瞬,脑海中猛然闪过一帧帧细碎的画面。
宋知韫十八岁那年,放弃市里的数学竞赛,坐凌晨的经济舱跑来给他送投资时。
那天纽约被濛濛细雨覆盖,他最讨厌下雨天,潮湿闷热,被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他很不喜欢。
直到,宋知韫气势汹汹撑透明伞朝他走来时,她毫不犹豫抬起了莹润娇嫩的手掌。
走至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往他身上打了一巴掌,伴随着阵阵馨香落下,身侧的随行助理自觉屏退,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男人微微眯眸,眸色暗了暗,却未恼怒,偏偏很好脾气的将搭在臂弯处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宋昭昭。”
“你偷偷跑来见我,你男朋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