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却不告诉,还助纣为虐。
其心可诛。
时柔月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时燕宁却像个慈父一样,只是摸摸她的头。
时夏觉得这一幕诡异到扭曲,甚至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
“爹,你打算怎么安置妹妹?”
时夏本想说的是‘处置’但话到嘴边又绕了一圈换了个词。
因为原主的记忆告诉她,时燕宁对两个女儿都很宠爱,或许对自己会更好一点。
但也是看在她嫡女的身份。
时燕宁起身,淡淡道:“灌药后你就不会感到疼痛,为父对你最后的仁慈便是留你一命。”
他没回答时夏的问题,只是简单的宣判了时柔月的命运。
紧接着,两个人按住她,将一碗药水倒进时柔月的嘴里。
她拼命挣扎,可却无法挣脱。
等她彻底丧失意识晕过去后,时燕宁吩咐人挑断她的手筋。
至此,秘密将永远是秘密。
作为父亲,时燕宁温柔和蔼。
说他善良,对亲生女儿下手却毫不留情。
说他狠毒,还知道等时柔月昏迷再挑断手筋。
一碗药废掉时柔月的嗓子。
再断掉时柔月的手筋,关在院子里,以后怕都会疯疯癫癫过活。
解决掉时柔月,时燕宁吩咐人用冷水泼醒吴临川。
“噗!谁?谁敢绑老子!”
时燕宁高大的身影在他坐着的椅子上投下一道阴影。
那是绝对压制的自信。
“岳...岳父大人?”吴临川瑟瑟发抖,“您,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时燕宁不带感情一字一句戳穿了吴临川的真实身份。
片刻沉默后,吴临川像一头爆发的野狼青筋绷起,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时燕宁下地狱。
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确定好他的身份后,时燕宁毫不犹豫一刀割喉。
飞溅的血液洒在时夏眼角,依旧没能掩盖她的震惊。
就...就这样杀了他?
不审问,不拷打,不留机会。
直接宣判死刑。
“爹...你,就这样杀了他?”
时燕宁擦了擦刀:“不是已经确认过没杀错人?”
这回答,无懈可击。
就在时夏以为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身退时,时燕宁一句话让她毛骨悚然。
“你不是时夏吧?”
他的大女儿不会如此懂事,箭术也没到百发百中的地步。
短短一瞬间,时夏想过自己被杀以及主动杀死时宴宁的可能性,但最后她只是平静转身。
“我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时燕宁只是不在意笑了笑。
“不过我没找到你不是我女儿的证据。”
时夏:“......”
擦干净手中的刀后,时燕宁只是淡淡来了一句:“回去睡吧,明天不是约了你娘买首饰?”
时夏错愕,就这么...算了?
她不懂。
但大受震撼。
直到看见时燕宁洗去一身鲜血,甚至还熏香化身原来大大咧咧的相公,在门口像个大老粗求夫人放他进去睡觉,时夏才明白——
原来时燕宁爱的只有崔莹竹。
细思极恐,若时燕宁真的只爱崔莹竹一个,会心甘情愿和静姨娘生下时柔月吗?
可如今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晴朗明媚。
时夫人拉着时夏兴高采烈去逛街买首饰,突然听到时柔月和吴临川回门经过城郊被杀手袭击,吴临川当场死亡,时柔月神志不清的消息。
顿时白了面孔。
直接改道带时夏去庙里拜了拜。
从庙里烧香出来,恰好遇见‘顺道’来接夫人的时燕宁。
“夫人,最近京中不太平,我来接你回家。”
时夫人一脸娇气牵着相公的手离开了。
时夏意味深长看了看前面的两人,跟在身后。
从某种角度看,时燕宁不杀自己的原因也是怕崔莹竹伤心吧。
丹笼院,静姨娘望着奄奄一息的女儿彻底红了眼。
哭声再次笼罩整个院子。
下人们见怪不怪,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