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双方打算拉拢状元吴临川,结果闹了这一出,吴临川没有停留的心思。
他们也没了拉拢的心思。
实在是状元被踹下水,多少丢面子失风骨。
*
东湖的闹剧随着春风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
由于时夏的名声已经臭的不能再臭,大家听到这事,第一时间居然觉得:
状元郎真倒霉,撩谁不好,偏偏去找时夏。
至于宫里的皇后听闻消息,也冷笑一声。
“新得的珠钗样式活泼,本宫老了,给年轻人吧。”
当天,时夏得到了皇后赏赐的珠钗。
时柔月打翻了屋内的妆奁,皇后此举,无异于打她和娘亲的脸!
“得意什么?不就仗着儿子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继承大统。”
她恶狠狠诅咒,随后想起自家亲娘,深深叹了口气。
“迎春,打扫干净”
“松溪,陪我去丹笼院。”
丹笼院。
比起时柔月砸了妆奁,丹笼院几乎像是被打劫了一样。
屋内是妇人柔弱的哭泣声,屋外是仆人打扫的杂乱。
时柔月走了进去,碎瓷满地,珠宝也乱糟糟扔在地上,反正能扔的都扔了。
一见到女儿,九公主宇文静也是将军府内的静姨娘开始嚎啕大哭:
“柔月,我的命好苦!”
“雅瑞院的人瞧不起我便罢了,时夏她不学无术,凭什么瞧不起你!”
时柔月被哭声吵得烦心,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娘亲抱着她哭泣,她满腔安慰的话无从出口,最后化作叹息:
“凭人家是嫡女,娘,你消停一会儿,别再让我担心好吗?”
可这句话在静姨娘耳中却有不同的含义,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你的意思是...怪我?”
时柔月:“...娘,我不...”
“没错,都怪我,身为公主却还下嫁,没能给你一个嫡女身份,都怪我啊!”
丹笼院的哭声传入雅瑞院。
所有人都见怪不怪,甚至麻木了。
也不是将军和夫人看不起宇文静,更不是下人们奴大欺主。
而是...静姨娘一个月三十天,起码能哭二十五天,剩下三天用来养身体,两天往宫内送帖子,说是想念生母宜嫔,想进宫尽孝。
当然,这样的帖子多半会被驳回。
如今宫内由皇后掌管,宜嫔曾被人当枪使,间接害的皇后流产,宫里自然没人待见她们母女。
时夏找出两团棉花堵着耳朵,继续吃饭。
夫人望着心神不宁的夫君,关切问:“夫君,要不要去丹笼院安慰一下妹妹?”
时将军头疼:“去个屁,天天哭,这哪是个公主?哭坟都不带这么久。”
夫人拉了拉相公的衣袖:“隔墙有耳,注意些。”
时将军也拉着妻子的手:“等下个月我就把你这往南扩建,天天哭,免得你睡不安宁。”
与雅瑞院夫妻和睦不同。
静姨娘已经哭得自暴自弃,连时柔月也劝不住。
她一边哭一边扔东西。
“我也不想,可是你外祖母是庶女进宫,我也是个庶出的公主,连带着你也是庶出,都是我连累了你啊!”
“你才华满京城,可却因为身份尴尬,是我这个娘不受那群夫人待见才让你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时柔月:...除了心累,还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