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一场梦,我就说呢...我儿子怎么可能...”
时夏笑着从她身前挪开,江玫红立马出现在老太太眼前,证明一切都不是梦。
苗翠花面部肌肉不自觉抽搐,三秒后嚎啕大哭。
“相公,我对不起你啊!”
“我让老时家绝后了啊!”
刘红霞没空听她自省,单刀直入:
“苗翠花,这么多年,你怨天尤人,只要你稍微动一点点脑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
“婉君这十六年都给你家儿子背锅了!”
周婉君也泣不成声,原来错的真不是自己。
“把我的嫁妆还给我!这些年你们挥霍我的嫁妆,把我当丫鬟使,让我背上莫须有的的罪名,这些我都要讨回公道!”
时康平自从知晓是自己不能生后,颓废的瘫倒在桌上。
男人的尊严众目睽睽之下散落一地。
听到嫁妆后,更是把头埋在胸口。
没了,都没了。
都让他花钱找女人,生儿子,用完了。
周婉君也知道,嫁妆估计都被挥霍干净了。
“不还我嫁妆,就把金子还给林家。”
“不可能!”时老太太吼叫的声音远不如之前有底气。
甚至夹在一丝恐惧。
时家早已是千疮百孔,这些年若不是周婉君的嫁妆和林君盛送回来的黄金,时家恐怕早就倒了。
哪里还能为主子们提供优渥的生活?
“你不给,我就把你儿子绝育的秘密和侵占媳妇嫁妆的消息告诉乡里百姓,什么留过洋的狗屁学生,连狗都不如!”
周婉君算是彻底觉醒,她要回一箱子黄金,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时夏将来出嫁能有丰厚的嫁妆。
时老太第一次见周婉君硬气,心中也没了底气。
僵持一天后,在两家族长的见证下,时老太忍痛放弃一箱子黄金换来了儿子的尊严不被乡邻践踏。
刘红霞又硬逼着时康平和周婉君和离,从此周婉君和时家一刀两断,带着孩子到林家生活。
夜晚,时夏和周婉君打包最后的行李。
“娘,这有什么可拿的?”
家徒四壁,门口一堆猪草。
周婉君坐在凳子上,感慨良多。
“夏夏,若是可以,以后你还是多读书,晚些再嫁人也好。”
“想当初我年纪轻轻嫁了人,什么也不懂,为了所谓的家法族规,强迫自己接受现状。十多年,我过的并不开心,我自以为的奉献并没有感动婆婆和时康平,反倒成了她们欺辱我的借口。”
“可是这些...都,都是家里教给我的啊!”
说到后面,周婉君几乎哽咽。
夕阳下,橘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时夏拍了拍她的后背:“人生路漫漫,你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你看,夕阳也很美,夕阳过后,又是新的一天。多少女人最终也无法做到您这般清醒。”
“虽晚,但不迟。”
“对,你说得对,我好歹从魔窟里逃了出来。”周婉君擦干眼泪,握着时夏的手。
“我的夏夏,以后过的一定比娘好。你有自己的思想,尺度,判断。不会委屈自己成全他人。这样想想,娘真的很开心。”
时夏回握她的手,两人站在夕阳下期待明天的新生。
当晚,周婉君还做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把一捆捆猪草搬进屋里,时夏还以为她想有始有终,把一堆猪草切完。
没成想周婉君直接一把火点燃了望君楼,以及切了十多年都切不完的猪草。
连同收拾好的包袱,她也扔进火堆。
望着熊熊大火把困扰她多年的噩梦燃烧殆尽,周婉君才拉着女儿的手离开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