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书倒是没被禁足,一直在母亲面前装孝女。
实则想借机求母亲放周齐书出来。
海棠院。
“娘,再喝一口,今早您咳嗽两声,可把女儿心疼坏了。”
周韵书此刻也没有往日的高傲,和婢女一样凑在夫人跟前伺候。
可惜夫人不吃她这一套。
“放下吧,冷了我自然会喝。”
周韵书见状,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娘,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求您不要这样,女儿害怕。”
夫人眼圈微红,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也心疼!
可是这俩孩子干出这种蠢事,昨夜不知发配了多少下人,才暂且捂着没有东窗事发。
“你回闺房好生带着,不许去柴房,若是再惹怒你爹生气,我也救不了你。”
周韵书一听,知道有戏!
母亲刀子嘴豆腐心,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时,便代表她心软了。
“女儿遵命!”
周韵书含着眼泪连滚带爬离开,剩下夫人独自哀愁。
贴身婢女等周韵书不见人影,才敢开口:“夫人慈悲心肠,也不知齐书少爷能不能理解。”
夫人知晓这事她做的不对:“但都是我真心养育的孩子,陪伴我十六年啊!”
“您这样,让远夏少爷如何自处。容奴婢多嘴一句,若我是远夏少爷,万万没有这般好脾气。亲生父母被占十六年,父母不亲,该如何自处啊?”
贴身婢女彩椒陪伴夫人自幼长大,有些体己话她不得不提醒。
夫人擦去眼泪,恰巧此时下人禀告远夏少爷求见。
“快,快请。”
“彩椒,你去厨房端一碟乳酪,再备几碟干果。”
夫人强打起精神吩咐,才迎接时夏到来。
“给娘亲请安,不知娘今日身子可有好些?”
时夏一副乖巧长子的模样,令夫人无比宽慰。
“好多了,听说是你请来的府医,我儿有心。”
时夏当然有心,有心让整个侯府鸡犬不宁。
“今日来,一是盼望母亲保重身体,二是为了齐书兄而来。”
夫人嘴角的微笑顿时淡了不少:“齐书他自幼骄纵了些,才惹出今日祸端,我也是忧心忡忡。”
时夏差点没笑出声,她不会还以为自己想把周齐书赶出府吧?
但目标人物在前,她尽量控制情绪表现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是啊。齐书毕竟做了十六年世子,一朝变化,想必他心中也不好过。”
“至于他和韵书妹妹的事,儿子还想求母亲宽宏大量。”
“哦?”夫人惊讶地将心中的喜悦表现出来。
若是由远夏出面求丈夫原谅,一定比她这个娘亲出面胜算更大。
但她完全没想过,此事会让时夏处于什么尴尬境地。
族人可能会骂他伪善,不堪重用,是非不分。
但这些夫人都没有考虑到。
她只想为周齐书求情。
【真是恶心!亲儿子还在眼前呢。】筒子也被气出来。
时夏安慰道:[母爱罢了,别气,我又没把她当娘。]
“此次科举,若齐书兄能拔得头筹,一飞冲天,成为天子门生,定能在朝中谋个好职位。届时妹妹若仍有心意,喜结良缘也未尝不可。”
“对啊!”夫人欢喜,“我怎么没想到,还是远夏你聪明!”
“齐书自幼由他外公教导,学识渊博,此次下场,定能拔得头筹!”
夫人越说越激动,直到从厨房回来的彩椒端来乳酪,暗中使了个眼色,她才把笑容收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