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何果有什么关联?”
“那你记得我们在地下实验室见到的瘸腿老头吗?”
“那老头……他怎么了?”
“母星人将那个老头称为具金博士,他一直在做一种实验,将地球远古意识体嵌入母星人类身体中,他失败了很多次,那些我们在冰川矿区见到的,都是失败品。你记得他们的臀上吗?都有相同的蝴蝶标记。”
田可颂想起何果这副身体上的蝴蝶标记,她从看到冰川矿区那些移动的躯壳起,就一直想要搞清楚的事,没想到这样。
“那是实验体的标记,何果,也是实验体。”
田可颂长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摆放此时的情绪。
“地球是被你灭的吗?”她突然问。
“不是,虽然元星人也想占领地球,但是地球并不是因元星人而毁灭。”
“那,我们算是跨物种了吗?”
云再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元星人与地球人,甚至与迁居母星的地球人种,并不属于同一物种。他不知该如何向她科学解释这件事。
田可颂有些气恼地说:“就是跨物种了啊,你现在这身体都是假的!想换就换,一会儿云再,一会儿旦东,谁知道还能变成谁?你拍拍屁股就消失,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云再握住她的手,“你愿意找我吗?”
田可颂将手抽出来,“不愿意!”
“你说谎。”
“我哪有说谎?”
“你一说谎就眨眼睛。”云再认真盯着她那闪烁的眼睛。
田可颂抿着嘴巴,“你再说我就……”
“就怎样?”
她气急败坏摸着脑袋,她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巴不得能赶紧逃离眼下这令人心烦的地方,或许是这令人心烦的人。
能怎样?她就走啊!
可走了几步,又想起来时还是坐着飞禽来的,云再不走,她根本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
“什么?”
田可颂皱了皱眉,“我身体里面还有一个人,不,不是人。”
云再:“我知道。”
田可颂有些抓狂了,她自认为隐瞒地特别好,完全不会有第三人知道那个怪兽小崽子的事。云再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它现在也似乎不在了。”照以前,那小崽子虽然千百般不愿意,但总是会懒洋洋地回应她。
“他就是我去冰川矿区要找的人。”云再向她走近。
“你要找的人是谁?”
云再:“你想知道的话,我今晚可以带你见他。”
见小崽子?田可颂觉得这件事愈发诡异了?在她的概念中,那是一个没有实体的东西,或许那就是意识体的样子,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躯体的时候,可以与人对话,可以思考。但她从没想过,如果那个小崽子独立出来,会是怎样的状态。
田可颂被云再的侍女打扮得花枝招展,短发上戴着花环,嘴唇上涂上亮晶晶的口红,配上身上这条吊带礼服裙,显得既美丽又高贵。何果其实是个高挑的美人,只是之前的着装总是太过艰苦朴素,以方便为主,倒将人的美丽遮掩了几分。
她恍惚间想起以前陪沈澜参加宴会时的那些裙子,沈澜挑的款式与这也大差不差的。这男人的品味真是几万年都没有变……
几万年……这个数字着实有些沉重,她胸中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云再活了几万年,那……那得多老啊。
她倒吸一口凉气,对着镜子里的何果眨了眨眼,这真的不是幻觉?
她在一众耳环里选了一只鸢尾花款式的长耳环,侍女“咯咯”笑着夸道:“何小姐,您的眼光真好。”
看到这个侍女,田可颂就想起梦琳来了。她目光有些黯淡地朝眼前这个侍女扫去,对于元星人来说,母星人类才是异类。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几乎不灭的意识体,而自己这个来自地球的远古意识体,能存活多久还是未知数。
她不知今日这样的打扮是为何?见小崽子需要如此隆重?
等见到云再也打扮得同样隆重的时候,田可颂问道:“小崽子在哪里?”
——
月光白的长发被一只手轻轻挑起,佳叶扇子般的睫毛一沉,“回来可还习惯?”
男人一只手抱着她裸、露的身体,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一截手腕,“我不在,你倒是很习惯。”
佳叶仰起头,眼神迷离,手指划过他如雕塑一般的下巴,任由他侵入自己的意识体最深的领域。
当她以同样的姿态,准备进入他的意识体时,却被一道防御拦住了。
“你有些不太对。”她像一只狐貍一般眯了眯眼睛。
“哪里不对?”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又带有磁性。
“我们或许应该更加坦诚一点。”
“坦诚你这些年,与小年轻混在一起的事吗?”
佳叶扬一扬唇角,“我可没有瞒你的意思,我们之间不会因为这而产生裂痕吧?”
“你以为呢?”
“雷澈,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