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可颂脸一红,她就知道,此正事非彼正事。
——
云再看着田可颂下定决心往台阶上走的样子,纠正道:“不是从那里进。”
“那是哪里?”
“你跟我来。”
田可颂眼看着他朝着博物馆广场附近的一片树荫走去,她迅速提步跟上。
直到穿过几棵枝叶繁茂的树,他停在一个假山前。
他伸手指了指那一片高耸的假山,山体上瞬间打开一个小门。
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小门打开,里面的空间可容纳三四个人的样子。
这不就是一个伪装成假山的小型电梯吗?
她跟着步入这个“小电梯”,却见这个小空间迅速关上,两眼一黑,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上了什么贼船。
结果眼睛再次接触明亮的光线时,那个小门打开了,门外立着一块斑斓的玻璃。透过玻璃若隐若现的花纹,她看见了大厅内的状况。
她趴在玻璃上朝着里面张望,她这才发现,自己这块玻璃正对那个拉憎断裂的肋骨,也就是那一块供云再演讲的站台。
此时,云再却已经不见了。透过站台朝大厅望去,只见那些有幸进入大厅的人,此时大都像是中了毒一般,眼神涣散,四散躺在地上。
田可颂骇了一惊,自己刚才幸好没进去啊。转头问他:“那些人怎么了?”
“你继续看着便是。”
见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田可颂觉得,这件事怕不是没那么简单。
她目不转睛透过玻璃,注视着大厅内的一举一动。
因为隔着玻璃,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对田可颂来说,这无异于一场默剧。
她想起之前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元星人都是意识体,他们是身体都是造出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精神控制才是最为主要的?
就比如现在,那些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人,仿佛就像失去了灵魂。
云再呢?他也这样了?她在那些倒地的人中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她正想着,回过头,头顶差点撞上旦东的下巴,她自觉地往后一缩,将自己与旦东拉出安全距离。
“这是谁干的?刚刚不是发生了枪机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都躺下了?”她想,这个旦东神秘莫测,他既然知道这个隐秘的小看台,应该也会知道更多内情。
他昂了昂下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一群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走进了大厅,他们挨个将这些躺在地上的人擡走。
在那些萎靡不振的人中,她发现了卷发男人牛本。
他躺在地上,身边放着一支枪,瞪大双眼无力地望着天花板。
田可颂甚至觉得,他的视线落到了这个站台外,也就是后面的玻璃窗外。
她吓得身子一缩,尽量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那些斑驳的花纹后面。
她记得他那杀人一般的目光,剜刀子似的。
都是何果与他的仇怨,实在和她田可颂没有任何关系。她想。
早上的时候吧,天气还没有那么热,田可颂穿着一件长袖冲锋衣也不觉得多突兀,后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时候,在海风的吹拂下,她只觉得温度适宜。
现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在被牛本发现的焦虑中,突然觉得背上一凉,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股燥热。
她脱掉外套,将衣服系在腰上,两只袖子在腰部一侧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等做完这一切,才发现那旦东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她略显尴尬,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逃跑过程中,自己的那些胡思乱想。
啊,云再并不是旦东,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想入非非?她脸又有些发烫了。
“对了,你的衣服还给你。”她从背包里拿出今早逃跑前,旦东拿给她御寒的白衬衣。
对于后面自己的行程没了谱,梦琳在治安署,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云再。
可云再,他怎么样了?在哪里?
眼前这个好心人旦东,她想,必须得依仗他,才能解决自己的果腹问题。在这里,不能进行意识体交流,简直是寸步难行。
也就是说,她不但欠了旦东向导的费用,还必须继续忽悠他当自己的向导,才能找机会找到云再。
他的眼神像是将她的心思看穿了似的。
“你吃早饭了吗?”他倒是不急着催她还钱。
田可颂摸了摸肚子,造孽啊,一晚上不眠不休,早晨又是遭遇追杀又是遇到骚乱。
“没呢。”她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那要不一起吃个饭。”他这话一说,田可颂感觉肚子更饿了。
她决定快刀斩乱麻:“旦东,我正在想办法快点找到你们的新王,在此之前,你能继续给我当向导吗?……放心,等我找到他,费用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这个女人,真是到处欠钱啊。
他无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