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语躲藏的好,擦肩而过的瞬间都没让司徒月发现。
只是看着司徒月气愤的眉眼,柳莺语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糖人。
又转过片头看了看纪庭玉,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纪庭玉,你说这个糖人跟司徒月是不是有点像呀?”
怪不得她方才觉得这糖人有些眼熟,原来是眼熟在这儿。
那卖糖画的老人家年纪看着也不小了,想必在这星月城待了很久了,若是知道或者见过什么也是很正常的才是。
纪庭玉见状看了看她手中的糖人,抿了抿唇道:“回去问问。”
等到他们原路返回那糖人摊的时,老人还悠闲的坐在摊位上。
见到他们又转了回来,还贴心的问道:“两位可是还想画些什么,方才你们给的银子太多了,只画这一个我心里也不安呀。”
柳莺语嘎嘣嘎嘣将手里的糖人吃了,随意指了一个动物,在老人家着手画的时候旁敲侧击道:“老人家,你方才说你刚才画的娃娃是你见过最好看的,请问你是在那儿见的?”
老人也十分健谈,顺着这个话题也跟着聊了下去道:“两位见笑了,其实我也是只是在十年前匆匆见过一面而已,过后便再也没见过了,也许他早就离开星月城了。”
“那你还记得当时他身边有什么人吗?”
说到这儿,老人可就有话聊了。
只是神情带着丝丝犹疑,“我记得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身边跟着的是城主和城主夫人,四人亲密得很,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四个人?除了城主和城主夫人还有谁?”
“也是一个小孩,只不过是个女孩,瞧着跟他好似差不多大小,长得也是俊得很。”
难道是双胞胎?
“看起来确实有些像双胞胎,不过说来也怪,我明明记得当天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后面我跟旁边的人说起的时候,他们却毫无印象。”
“就好像这一段是我凭空想出来的一样,而且也没听说这城主夫人生产的消息,不过那两人长的真是俊,之前城主夫人也经常出门闲逛,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城主夫人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倒是这小魔王,日日都出来,都快成习惯了。”
柳莺语看着纪庭玉手上收回的术法。
这老人家不是傀儡,也不是失去了心智和夺舍的人。
看来这老人家说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
两人又在摊位上闲聊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了。
那巫族人说城主和风语生了三个孩子,而刚才的老头也说了,之前看见的是风语和城主还有两个孩子。
这不就对上了吗?
但是这唯一的疑问是,风语的那两个孩子在哪儿呢?
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又为什么城中众人都忘记了他们。
而风语在其中究竟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这些谜团一个缠一个,柳莺语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秃了。
“别想了,其实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别忘了,我们之前在巫族用过的蛊。”
纪庭玉这么一说,她瞬间就想起来了,逼问伍练人的那个蛊。
“你身上还有?”
纪庭玉肯定的点点头。
这倒是个办法。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之前逼问伍练人好歹是他睡着之后。
但这风语想找她的空隙怕是不容易。
“这有什么难的,之前那下人不是说了吗,风语可把司徒月看得严得很吗?”
纪庭玉这么一说,柳莺语瞬间懂了,鸡贼还是他鸡贼。
围魏救赵呀,这是。
司徒月气冲冲的回到府里,沐浴冲洗了三四遍,可她还是觉得那烂菜叶子的味道还在她头上围绕不去。
心里的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冒。
“小姐,夫人让你去她院里了。”
今日本就受了气,如今回到府里还被管束着,司徒月身上的叛逆因子瞬间就起来了。
朝着门外传话的侍女吼道:“滚呀!我今日就不去!”
明明爹爹对娘亲那么好,结果娘亲对爹爹却不冷不淡的,面都不愿意见。
还要处处管着她,她又不是什么犯人!
站在门口的侍女唯唯诺诺,站在原地不敢退下,却也不敢上前。
倒是司徒月见到她还不离开,心中的火瞬间更大了,随手便掷出一个花瓶摔在那侍女脚下道:“还不快滚!”
侍女哆嗦了一瞬,最终还是退下去了。
就在这个空隙,柳莺语和纪庭玉找准了机会,施了个隐身决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悄无声息的在司徒月身下种下蛊茧,又悄悄离去了。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柳莺语觉得城主府一家人都有些奇怪。
都说这城主夫妇恩爱无比,怎么也不见在一起相处。
柳莺语手上边为今晚的行动做准备,一边跟纪庭玉探讨。
“你说你要是成婚了,你跟你妻子能三两日一面都不见吗?”
纪庭玉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看向她道:“不成婚也不行。”
柳莺语愣了一瞬,下意识的擡头看他。
却瞬间跌进了他墨黑的双眸里,极深的眸色让她忍不住有些陷了进去。
浓重的情愫和欲色缠绕交叠,柳莺语清亮的双眸躲闪了一瞬,忽然不敢再看下去。
就在她视线偏移开的那一瞬间,一双大掌忽地紧紧箍住了她的面容。
让她无法移开。
“躲什么?”
柳莺语微微垂下双眸,就是不敢看他。
红润的唇角抿了又抿。
之前刻意想要忘记的事情在这时候又再次转回了她脑海。
灼热交缠的呼吸,浓烈异常的花香,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纪,纪庭玉,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说的也是正事。”
柳莺语感受到覆在她面上的手在慢慢偏移,那修长的指尖上还带着常年练剑磨出来的死茧。
粗糙的有些膈人。
硬生生的在她嫩白的下颌处印出了点点红痕。
纪庭玉也越凑越近。
“上次在马车上的问题你想好答案了吗?”
柳莺语被他禁锢在原地,动也没法动。
嗫喏的小声问道:“什么,什么问题?”
听见她的话,纪庭玉简直气笑了。
俊美的面容停留在她咫尺之间,近得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了。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撞上他的绯红的唇瓣。
柳莺语的视线在他红润的唇瓣上停留了许久,忍不住咽了口水。
“你,你还没说是什么问题呢。”
“既然你忘了,我觉得让你自己想起来比较好。”
说完,那道浓烈的荼蘼花香瞬间将她身上的春日香占据。
毫不客气的侵略着,来不及反抗的柳莺语只来得及呼出几声细碎的轻吟。
随后便传来一阵细密的水声。
柳莺语只觉得要呼吸不过来了,只能任由身前人对她予取予求。
似是察觉到她的状态,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瞬间转化为和风细雨。
似是在怜惜那还处于懵懂的人儿。
不知过了多久,等柳莺语从他的攻势中回过神来时。
她身上的春日香早已被那荼蘼花香占了个完全,只剩下一点清淡的香气,彰显着自己还没被完全覆灭。
“记起来那个问题了吗?”
柳莺语双腮微红,清亮的双眸此刻带着盈盈水光,似是在没从中回过神来。
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再不回答的话,我就只能再问一次了。”
这下柳莺语倒是反应得很迅速,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双唇,警惕的看着他。
略有些扭捏的说道:“你这样问怎么能问出来呢,你总的让我好好想想。”
纪庭玉听见这个回答还是有些不满意,但他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
再说了今日他已经占了很大一个便宜了。
只是有些贪心的他,还是有些不满足。
捏住她圆润的指尖揉搓道:“要想多久,一晚上够不够?”
柳莺语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适当的讨价还价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晚上怎么行,最起码也得……得一个月!”
话音刚落,她指尖便被人紧紧捏了一下。
纪庭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真的要想这么久?”
话里的胁迫意味太过明显,柳莺语看人眼色的本领着实是一等一的。
连忙后退一步说道:“其实一晚也行,但是……但是今晚我要一个人睡,这样才能好好思考,你说是不是?”
纪庭玉自然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狠,便也默许了。
只是捏着她指尖的手却还迟迟没有收回。
夜色渐渐落了下来,原本两人是想着今晚跟着司徒月去风语的院子趁机问询一番。
但司徒月今晚不知道那根筋抽了,就是不去风语的院子。
于是今晚的行动就只能搁置下来了。
加上白日里她的强调和要求。
今日偌大的床上就只有她一人在上面享受。
只是……
柳莺语手往旁边摩挲了一瞬,落了个空。
以往她这般动作的话,触摸到的都是一片温热。
她居然还有些不习惯了。
忍不住在床上开始烙煎饼,左翻右翻。
但还是睡不着。
双眼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硬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抵抗无效的柳莺语还是忍不住翻身坐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今晚的月色很好,柔和的月色洒落下来,将这藏着诸多秘密的府邸都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底色。
看着被月光笼罩落下的残影,柳莺语强打起精神来。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怎么到了她这儿就能一直弯,没有直的时候呢?
她真的要抗议了!
从体内取出苗师兄的内丹,剔透的内丹里缓缓流动着的是苗师兄强烈的情感。
求而不得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