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司鸿蔓抿了下唇,浅浅的笑了下:“我去看看谢惟渊。”

“啊?”折枝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郡主,今天这么晚了,要不等明日再去吧,谢大人应该也歇下了。”

司鸿蔓看了眼折枝,对方是她的大丫鬟,很不习惯对她说谎,一直垂着眼,司鸿蔓道:“我知道他受伤了,伤得很严重,不用瞒我。”

折枝擡头,表情有些不自然,讷讷道:“原来郡主都、都知道了。”

司鸿蔓嗯了一声,脑海里又想起对方被狼群扑倒的那一幕,心口被刺了下,隐隐有些抽疼,她道:“是哥哥让你瞒着我的?”

折枝左右为难,好半天才嗯了一声,大公子临走前特意让她瞒着这事,结果郡主这才刚醒,就穿帮了。

司鸿蔓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怎么一回事,拍了拍折枝的脑袋,道:“没事,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回头我跟他说。”

当时情况紧急,换做是她,也会先把人送回去的,而且当时除了大哥,剩下的人都留下来了,司鸿蔓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些,她现在只想快些见到谢惟渊。

骠国给他们这些大周客人安排的地方都不远,她从院落后面绕过去,很快就到了谢惟渊的屋前,门前有侍卫守着,见到是她,先是吃了一惊,大约没想到郡主已经醒了,然后迅速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让到两边。

司鸿蔓推开房门,便闻到了一股药味,其中还夹杂着几丝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她眉心轻蹙了下,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直接进了里屋。

等见到谢惟渊,司鸿蔓才知道大哥为什么让折枝瞒着她,谢惟渊伤得实在太重了,只一眼就能看到全身缠绕着的绷带,连脖颈处都有,隐隐有殷红的血渗出。

谢惟渊还没有醒,闭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悄无声息。

司鸿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细微的气息打在手指上,这才放下心,唇边扯出了一抹苦笑,她真是晕了头。

她没有收回手,顺着鼻尖缓缓下移,碰到了几乎看不出血色的薄唇,她才刚在这张薄唇上落下过一个吻,指尖下的皮肤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热度,司鸿蔓擡手复上了谢惟渊的额头,果然正起着高热。

她多久没见过对方这幅样子了,还是刚开始的时候,可那会儿也没有伤得这样重过,她那时候心心念念着谢惟渊能早些康复,不要恨她,结果对方早就不恨她了,却还是因为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她克制的靠近了些,哪怕还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谢惟渊身体里透出的热意,仿佛想要把这个人给烧透一般,司鸿蔓的手轻轻移开,替他撩开了前额的一些碎发,轻声低喃了一句:“早些醒过来,好不好?”

司鸿蔓并没有在谢惟渊的房间内待太久,他们使团也有大夫跟着,她问过之后,得知谢惟渊虽然伤势严重,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司鸿蔓好得很快,不如说她本就没什么大碍,一点细微的风寒几天之后也好了,脑后的包也消了下去,她第二回去谢惟渊屋里时,还正巧撞见了骠国公主。

对方本来是坐在床边看谢惟渊的,看到她唰一下就站了起来,并且一退三尺远,还急急忙忙的表示:“我、我……就来看看,我没打算跟你抢。”

她不就是垂涎谢惟渊的美色,想着趁对方昏迷的时候多看几眼么,哪里知道会被司鸿蔓撞见,她都听说那天的事了,这会儿要再说谢惟渊和那个什么郡主没有关系,她是半点都不信的。

司鸿蔓扬了下眉梢,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骠国公主就慌里慌张的走了,像是做了不好的事被现场抓包了一样。

她凑近看了看,没发现谢惟渊有哪里不对,大夫说这几日恢复得不错,大约今日或者明日就能醒过来。

司鸿蔓为此特意多留了会儿,想着要是谢惟渊今天能醒,肯定能第一时间看到她,但是一直到晚上,对方也没有睁眼,只是下晚的时候手指轻轻动过。

她等的时候差点儿睡着,单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最后还是被丫鬟叫醒的。

大约明天就会醒了吧。

司鸿蔓顶着月色慢慢走着,心里难得平静,她从没觉得谢惟渊会醒不过来,但是看着对方似一无所觉般的躺在床上,还是会难受。

等她终于晃到自己住处时,比平日多用了一倍的时间。

身后好似吹过一阵风,司鸿蔓以为是折枝忘了关门,刚要说话,下一刻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手臂死死的环在她的腰间,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一般,旁边的丫鬟哐当一声打翻了手上的东西。

司鸿蔓也僵住了,抱着她的身体无比熟悉,但刚才还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做得到突然过来,她声音有些发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希冀,唤道:“谢惟渊?”

身后的人贴着她,似乎有些体力不支,鼻尖呼出的热气扑洒在颈间,透着一股急躁与不耐,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郡主。”

屋里的丫鬟已经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掩住了房门。

司鸿蔓鼻尖登时泛起一股酸涩感,连带着眼眶中多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她想正面看看对方,但又怕伤者谢惟渊,所以只轻轻挣动了下,哪知这个动作不知为何激起对方的情绪,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手臂也愈发收紧。

谢惟渊声音沙哑,几天没有说话,显得十分粗粝,犹如弯刀划过坚石,带着一股不安稳的急躁,质问道:“郡主不是说喜欢我吗,郡主为什么还要走?”

司鸿蔓愣了下,她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她想要解释:“我没——”

还没说完,腰间被手臂一带,突然转了过来,直接对上了谢惟渊,对方除了脸色苍白外,其他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眼里却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

大掌攀上肩头,掌心的热度隔着衣服透进来,司鸿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下一刻便被掐着腰抱起,抵在了屋里的玉石上。

那是块近半人高的玉石,谢惟渊按住她的腰,俯首靠近她的颈边,声音低哑不堪:“郡主怕我?”

他死死盯着身下的人,视线犹如毒蛇缠住猎物一般,缓慢的搅动,“郡主都愿意和我一起赴死了,还怕什么?”

司鸿蔓还没来得及从谢惟渊醒过来的欣喜中反应过来,便被这般接二连三的一通质问,她眨了下眼,颈边的皮肤不受控的泛起细细的疙瘩,感觉对方随时会扑上来咬上一口,她不知道谢惟渊怎么了,喉间滚了下,艰难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要走。”

对方似乎顿了下,腰间的力道却没有放松,又凑近了一点,薄唇几乎要碰上那片肌肤,却不怎么相信的问了句:“郡主不走?”

司鸿蔓忍住没有移开,怕继续刺激到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抵在谢惟渊的肩头,微微用了点力,在对方侧头看过来的一瞬,她吻了过去。

这不是草原上的那个岩山,外面也没有狼群和大雨,屋内是她习惯了的果香味,清浅诱人,她闭上眼,凭着感觉小心的探出一点粉色的舌尖,轻轻扫过那片薄唇。

一吻结束,司鸿蔓微微退开了点,鼻尖抵着鼻尖,说道:“我不走。”

视线落下,原本毫无血色的唇,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她道:“谢惟渊,你如果还是不信的话,我就再吻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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