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不说,辛夷也能感觉出来,少年似乎对她的嘴唇很有兴趣。
这小太子难道以前没亲过人?
不然为什么会用这种奇异而炙热的眼神望着她?单纯且露骨,像是恨不得拆吃入腹。
辛夷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她本能地觉得危险。
想要稍微后退,却被对方亵.玩似的按住后颈,随即少年湘妃色的衣袍凑过来,轻声问她,“姐姐,想不想做我的暖床婢女?”
辛夷微微愕然的睁大眼睛,又听到他说,“我把凤凰的元阳给你。”
“你只尝过狐貍的,没尝过凤凰的,对不对?”
不不不,她其实狐貍的也没尝过。
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的好感度应该还不到六十吧,怎么就想着和她做那种事了?
几乎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耳边就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检测到反派的好感度上升为60%!抱歉宿主,刚才的好感度有些延迟。”
辛夷:“……”
她收回刚才那句话,六十也不代表可以上床。倒不是她有多矜持,而是她目前的身份人设不允许,原主那么喜欢玉荒,说是恋爱脑也不为过了,怎么会轻易答应做他宿敌的暖床婢女?
于是她的反应是大惊失色,仿佛受到屈辱,想也不想地用力推开他。
抱着裙子缩进罗汉塌的里侧,裙裾落下来遮住她雪白妩媚的玉足,名为拒绝,实则更像不经意地羞恼勾引,“殿下自重,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你不愿意?”
辛夷嘴硬,凝着水眸瞪他,“当、当然不愿意。”
她是玉荒老婆啊,怎么可能会愿意?不过小凤凰要是想强制爱,也可以当她没说。
两相对峙,也许是她的模样过于抗拒。
融光没再靠近,纤长睫羽弯成两道纯粹无害的弧度,好像先前那些过分露骨的话不是他说的,“今夜我要去浸泡灵泉,姐姐不想等我的话,就去偏殿歇息罢。”
融光静静望着她,心底有奇怪的情绪滋味在不断攀升,就连他自己都不能解释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夜在遍地血腥味的月色下,撞见她那副花妖精怪的眉眼,也或许是她的名字——辛夷。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很难入睡,因为一旦睡着就会陷入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每次醒来之后什么都记不清楚,就只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最难以忍受的那次,他到妖族边界杀了很多魔修,然后提着滴血的剑漫无目的走在夜色里,直到看到溪边的大片辛夷花。倒在树下的时候骨缝间的痛意才得以缓解,让他觉得平静安宁。
辛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能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注视,安静地一遍遍舔舐。
直到耳边的好感度提示再次响起,连系统都觉得不可思议,磕磕绊绊问,“宿、宿主……你是不是跟狐族学会什么媚术了?怎么反派的好感度,这么快就涨到75啦!!”
辛夷也懵逼。
等到少年的身影已经离开殿门,她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小世界的反派也太好攻略了吧。
她心里奇怪,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了好半天,终于酝酿了点儿睡意。
然而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身边气息却陡然变化,她忽然间感觉到腰肢一紧,似乎有条毛茸茸的东西缠了上来。
“!”
辛夷差点尖叫出声。
可惜嗓子却像是被谁塞了团湿漉漉的棉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直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暗含亲昵,“娘子。”
辛夷这才注意到,缠住她的是条雪白的狐貍尾巴。
也就是这一眼,她终于缓慢意识到抱住自己的究竟是谁,对方却将她略显僵硬的表现理解为在生气,随手解除了对她施加的禁制,叹息地抱着她轻哄,“娘子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辛夷:嗯。
确定了。
就是那只死狐貍。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推开他的怀抱从榻上坐起来之后,她还是被玉荒的容貌惊艳了一瞬。
青年乌发似水,精致旖旎的眉眼含情,宽大的衣袖铺满枕边,是很好看的狭长微挑凤眼。此刻正以手支颐瞧着她,身后的数条雪白狐貍尾巴荡来荡去,淡然从容的气质中隐约风骚入骨。
辛夷没办法不怔愣,她本来就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更何况她数了数对方的尾巴,貌似有九条,而且每条看上去都那么高贵美丽,天然就有迷惑人心的资本。
狐貍精害人,眼前的这只也不例外。
哪怕她的心再波澜不惊,也很难不被戳中隐藏在骨子里的福瑞控本质。
玉荒对她的失神见怪不怪,因为在他的固有认知中妻子本身就对自己情深不渝,于是很自然地,就把少女的反应理解为了“喜欢”。
深深的喜欢。
而不仅仅是对于他身后那九条雪白狐貍尾巴的喜欢,毕竟对于自己这张脸,他还是很有那么几分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