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莞见他那怂样,颇有些鄙夷,想到他刚刚在卫姜面前露出的窝囊样子,更是嫌弃,这个蠢人竟然只挨了几下打就求饶了,全无气概,让她在卫姜面前丢尽了脸。
只怕卫姜又要笑她挑丈夫的眼光不堪,更加会觉得她那么维护他是愚蠢。
她是真蠢,怎么就信了他,被他的那些话拿捏呢?去他的贤妻!
“最好不是,你要是动兰姐儿一根手指头。”她眼神打量着他的四肢,阴森道:“我卸了你,信不信?”
丁恭良是真被她吓一跳,一个屁墩跌到在地,他手指抖抖指向她。,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他就知道,她跟她姐一样!他惊恐地看向院外,真怕她一声令下那些人会冲进来把他卸了。
卫姜走的时候,可留了不少打手给她。
想到这些人他都觉得身上更疼了。
太狼狈了,卫莞脸上带着鄙夷,扫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道:“继续上药吧。”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顿住,丁恭良本来已经坐下了,见她转身吓的又站起。
卫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一直厌恶成为姐姐那样的人,今日却发现这粗暴的手段更有用,对付有些人更有震慑力。
“明日我让人去衙门给你告假,你留在家里好好养伤。”
“不行,我兵部一堆事等着。”丁恭良立马拒绝。
卫莞讥讽道:“怎么?想顶着一脸的伤出去博同情让全京城的人来诋毁我们姐妹?”
这是诋毁吗?难道不是实情,但面对卫莞那无情的目光,丁恭良识时务地咽下了话。
告几天假应该也没事。
***
今日窦绍回来的比较早,见卫姜不在家女儿又没带去,便知道她今日去丁家怕是气氛不会太美好。
他刚坐下,卫姜就回来了。
卫姜今日也是进行了强体力活动了,又累又渴的,端过窦绍的茶就喝了下去,窦绍忙给她又倒一杯。“怎么样了?问出来了吗?小妹可还好。”
卫姜眉毛一竖,重重地拍下杯子:“就是他这个人渣动的手,我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窦绍愣了一下,皱了下眉头,卫姜斜着眼不满地看他:“怎么?你同情他?”
窦绍颇有些无奈,“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你冲动了,万一你人手带的不够,那毕竟是他的府邸又或者是那丁恭良胆大包天凶性大发,让人伤了你怎么办?下次还是别如此行事了。”
卫姜:“那也是卫莞的家,她再糊涂也不可能联合外人欺负姐姐吧。”
“那是她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是她最亲近的人。”窦绍不赞同外人这个说法,他总觉得卫姜的话,也在影射他,他也是做丈夫的,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委屈。
卫姜眼睛四处飘,在她心里,丈夫确实没有自己的家人亲近,倒是把窦绍也给扫了。
“他也配当父亲,昨日他还伤了兰姐儿。”卫姜开始第二道控诉
“这个畜生。”窦绍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同仇敌忾,卫姜满意他这个表现。
“你今日有什么收获吗?”卫姜问道,她知道窦绍肯定会去查丁恭良的。
窦绍:“确实有些奇怪。”
窦绍一直以为他进兵部走的是潞王的门路,可最近又发现,他借着卫莞的关系频繁接触东宫。
让他去辽东办差背后也有太子的意思,想来是准备重用他。
卫姜凝眉,这人品行这么差,又和潞王勾勾搭搭的,如今看着又去钻营东宫,怎么看怎么怪异。
“他这人品不行,能不能别让他去辽东了,总觉得没好事。”说不定潞王要对辽东做什么坏事呢。
如今卫贺也在辽东呢。
窦绍:“你把我看的太厉害了,我又不是吏部的人,如何能随意干涉官员任职升迁。”
你太谦虚了,你何止干涉别人升迁,原书中你可是随意就能断人前途的,只要得罪你的人,前途基本就完了。
她的眼神怪怪的,看的窦绍有些不自在。
“除非他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我或许可以活一二。”他幽幽开口,意有所指。
卫姜双眼一亮:“有啊,我不是把他打一顿吗?起码三天出不了门,要是还不够……”
她看了眼四周,小声道:“要是时间还不够,我让卫莞再想想办法,让他出不了门。”
比如下个药什么的?
***
柳大福一脸急色地进了潞王府。
“去叫殿下,就说我有急事找他,快。”
下人应声而去,柳大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出什么事了?”潞王来的很快。
柳大福那张方圆脸有些黑,“辽东的事情不成了,那个丁恭良忽然出了意外,兵部和吏部另换了人选。”
潞王脸色也变了:“什么时候的事?太子那边怎么说?”
“就今日,我们消息得到的晚,来不及另外安排人了,丁家人向兵部告了长假,说丁恭良病了,太子是个宽恤的,哪能不同意。”
潞王坐不住了,辽东是他棋局里最关键的一步,这个丁恭良坏了他的大事。
“他病的要死了吗?”最好是病死了,不然饶不了他,潞王表情发狠。
柳大福嗤笑道:“什么病了,他是被新宜县主堵在家里殴打了一顿,不过……”他面有狐疑:“就算是被打了,也不至于要告长假。”
他看向潞王:“难道新宜县主知道了辽东的事情?”
他觑着潞王的脸色越来越差,觉得是时候拱一把火了:“这个新宜实在是太多事了,我们多少事情都坏在她手上。”
随口提了建议道:“要不要给她找点事情,我记得她儿子在江南,南边我熟的很。”
潞王转头看向他,想到这些日子的不顺,挣扎片刻道:“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算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