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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告白!(1 / 2)

第64章第64章告白!

人是复杂的,每个人的感情在经过不同的事情之后都会有一定的改变,而这种改变有的是微妙不易察觉的,有的是非常明显一眼便能看出的。人在面临了复杂的事情之后,心绪就会有所变化,所说所言所行,都会受到外界的一些影响,道出的并不一定是真心。

要说十二岁之时,晚青妤或许能直言不讳,将心中爱意倾泻而出,且纯真无畏。而今,世事如棋,局局新,诸多纷扰如藤蔓般缠绕,情感纠葛,难以理清。

她一时之间,竟难以启齿,非是不愿,实则心中犹豫难决。在此复杂的情况下,在皇上刚与她谈过话,在被权势威胁之后,她所若吐露情意究竟几分深沉,能否匹配他心中那份厚重的爱意呢?又能否承受得住外界的风雨以及未来未知的重压呢?

她深知自己并非豁达之人,至少在情之一字上,远不及七年前那般果敢无畏。

她低垂着头,目光不敢与他相接,只在那微弱的灯光下,脸庞隐于暗影之中。

萧秋折虽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能深切感受到她的痛苦与挣扎。

她是脆弱的,外界给予的重压,令她连一句“爱”都难以说出口。

她担忧重重,怕这沉重的言语一旦出口,却换不来圆满的结局,更怕因此而让对方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室内静谧了良久,萧秋折始终未能等来她一句深情的告白。

之前那些缠绵悱恻的亲吻、拥抱,以及情到浓时脱口而出的“喜欢”,莫非那只是她一时心热的冲动?

她终究未能说出那句“我爱你”,而他又如何能强求?逼出来的情话不是他想要的。

房间里又静默良久。

萧秋折最终合上手中的书卷,缓缓站起身,对她道:“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吧,你先睡,我且去外头透透气。”

他语气里满是失落,说罢就出去了。

晚青妤深知他心中必有不悦,对自己的失望亦是显而易见。她强忍住心中酸涩,走到小榻边,脱下鞋子,躺在床上翻身朝里。闭上眼,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此刻,她才深刻体会到七年前自己写给他的那封信中所蕴含的真挚情感。那时给他写的信,纯粹而直接,没有丝毫的杂质,是内心最真实的流露。那时的她,勇敢无畏,爱得热烈而纯粹。

可如今,为何这简单的三个字,却难以开口了?

萧秋折出了房间,站在院中的树下,捏着一片叶子低头站着,心情始终好不起来。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自他们缠绵悱恻,至他低语衷肠,再至踏入皇宫,再到归来共进晚餐,直至此刻,一晚上做了很多事情,也让他的心情起起伏伏。

月光落照在他身上,风也似乎柔和了几分。但是他的心,却如同坠入冰窖。

他除了愤懑,似乎别无他法。

他深知,情感之事,强求不得,晚青妤对他的情意,他能感知到,只是那份情,在外界的重压之下,显得格外单薄与脆弱。

这与人的性情有关,怪不得晚青妤。但即便他能理解,可他仍难掩心中的怒意、失望与哀伤。

他又舍不得强迫她。

直至天边泛起一抹微光,他才进了房间更了衣,然后悄然离开亲王府,与军队接应,前去皇宫复命。

而晚青妤,直至后半夜,方在混沌中沉沉睡去。待她醒来,第一眼便望向另一张床,铺盖依然整洁,他好像一夜都未回来睡,她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昨日,他们还那般亲密无间,她的心扉也已为他敞开,可为何,只是皇上几句话,又让她退缩了?她也有些厌恶自己的这种性格,多么希望一切能够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哪怕她真是皇家之女,起码也不会让二人再继续纠缠煎熬。

晚青妤起身出了房间,询问候于门外的方于,萧秋折去了哪里。

方于回道道:“回少夫人,今日乃是军队回城之日,公子前去迎接凯旋之师,随后将回宫复命。公子此番征战大获全胜,且又一连拿下五座城池。此等英勇已经传遍整个京城,现在百姓们皆纷纷涌至城门,迎接公子。”

方于话语中满是激动,也想一睹凯旋之师的风采,他问道:“少夫人,您要不要去城门看看?此乃举国同庆之时,公子亦满心欢喜,若能得见您,肯定更加开心。”

一旁的玉儿亦是难掩兴奋,道:“是啊,小姐,您的夫君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此乃诸多将领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荣耀。您想想,自己的夫君如此英勇无双,这该是何等的骄傲与自豪。小姐,快些,我这就去为您重新梳妆打扮,然后我们一同前往城门迎接,可好?”

晚青妤忆起昨夜,萧秋折生她的气一夜未眠,也不知现在消气了没有。他今日率军回京她也想看看他英勇威严的模样,颔首道:“好,我这就回房梳妆,我们即刻前往。”

萧秋折收复边关,凯旋而归,对亲王府更是件头等大事。一大早亲王府就格外热闹,太妃早早命人备好车马,带着一众家眷前往城门迎接萧秋折凯旋。晚青妤梳妆完毕,也乘上马车往城门外赶去。待她们到时,城门处早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玉儿见这般阵仗,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她拉着晚青妤的手,一边往人群里挤一边对一旁的人道:“这是我们世子妃,特来迎接夫君凯旋,各位父老乡亲行个方便。”

玉儿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骄傲。周围百姓闻言,纷纷向晚青妤投来艳羡的目光,交口称赞。

晚青妤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最前方。官兵们已在城门口至城内清出一条通路,将围观百姓拦在外侧。

晚青妤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袖,一双明眸紧紧盯着城门方向,满心期盼着那个英姿勃发的身影出现。

此时四周欢呼声此起彼伏,更有锣鼓喧天。孩童们蹦跳着喊道:“大英雄回来啦!大英雄回来啦!”

忽而人群爆发出一阵更高亢的欢呼,只见一队人马自城外缓缓而来。为首之人身披铠甲,端坐高头大马之上,正是萧秋折。

他面容俊朗,精神焕发,一双眼睛含着熠熠光彩,直挺挺的身板更显英挺不凡。他身后铁骑列队,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如虹,让人看着心生澎湃。

军队自城门缓缓步入,其威严之势,引得百姓们一阵欢呼,纷纷伸出双手,渴望能与这位战功赫赫的英雄握握手。

萧秋折见百姓如此热情,摘下狐貍皮手套,逐一与乡亲们相握。

今日阳光明媚,几乎所有阳光都照在了他的身上。可是,谁又能知晓,这位光鲜亮丽的英雄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与苦难呢?

她望着他,眼眶早已泛红,她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同时也感到自豪。他终于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尊严与地位,这是他多年努力与付出的结果,是他应得的。她敬佩他,他值得世间一切的美好。

随着军队的缓缓靠近,晚青妤的心也越发激动。她望着那高头大马上的他,目光从未离开过半分。

当那高大的马儿在她面前停下,他俯身看向她,灼灼日光下,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这一声“夫人”,让她蓄在眼中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感觉到攥着衣袖的手在微微发抖。

玉儿见自家小姐落泪,也不由红了眼眶,轻声催促道:“小姐,快应声呀,姑爷在叫您呢。”

晚青妤仰望着他,泪眼朦胧中怔了好一会儿,才轻唤道:“夫君。”

这一声虽轻,却饱含着诸多的情意。这是自他们成婚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唤他。

夫君,两年多来,他第一次听到。

他压了压起伏的情绪,俯身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道:“听话,别哭。”

明明是安慰,反倒让她的泪水愈发止不住了。她一边点头应着“好”,一边笑着,一边不住地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军队不便在此久留,萧秋折坐直身,继续率领将士们向皇宫行进。

晚青妤仍立在原地,双手紧攥衣袖,望着那背影,心绪久久难平。

待军队远去,街上的百姓也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人群仍聚在一处,议论着边关战事与这对璧人的婚事。

“边关那等凶险之地,多少年无人能平,他一个王府世子竟能一举拿下,当真了不得。”一个身着褐色短打的汉子感叹道。

旁边卖茶的老者接话道:“谁说不是呢?萧世子是什么人物,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那些大桥大路,造福了多少百姓?再说他十四岁就高中状元,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些年为国为民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摆在眼前。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全靠真本事。”

一个提着菜篮的妇人扯了扯二人衣袖,压低声音道:“瞧见没?那位就是他的夫人晚青妤。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了。听说成婚后,这位夫人在山上住了整整两年,今年才搬回府里。”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年轻妇人插嘴道,“回府后又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是与付家那位探花郎纠缠不清。那探花郎从小就爱慕晚小姐,两年前大婚时还去王府闹过一场,这事儿当年闹得人尽皆知。”

提起付钰书,那卖茶的老者咂了咂嘴:“那探花郎生得俊俏,才学也好,只可惜,如今付家眼看着就要败落了。不过单论个人才学,又怎及得上萧世子分毫?”

另一人眯着眼望向晚青妤的方向,摇头晃脑道:“这女子模样倒是生得标致,可也不过是个寻常闺秀。偏生那两个出类拔萃的男子,都为她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争抢。你们想想,萧世子这般英雄人物,便是配个邻国公主也绰绰有余。此番凯旋,不知圣上要赏他什么?”

旁边一个商贩打扮的男子促狭一笑:“莫不是又要赏他个美人?”

“这可说不准。这般人物,多少人家挤破头想把女儿嫁过去。他若想要,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最先开口的那人咂了咂嘴:“这事儿谁说得准?男人的心最是善变。别看这两年他只守着这一个,往后如何,谁又知道?再说那晚家早已败落,对他仕途毫无助益。若是在王府再不能生个一儿半女,迟早要被取而代之。”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煞有介事。跟在晚青妤身后的玉儿听得真切,气得跺脚:“这些人好生嘴碎,我家姑爷与小姐恩爱非常,岂会再娶?再说了,夫妻之间情意最是要紧,家世门第又算得了什么?”

玉儿这话原是不错,可世间之事瞬息万变,人心更是复杂难测。谁能说得准往后如何?就如她与萧秋折前一刻还情意绵绵,转头因皇上一道旨意,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了。

——

萧秋折入宫觐见,整整一个上午都在向皇上禀报边关战事。满朝文武无不为之侧目,就连皇上也不得不心生几分钦佩。虽觉此人能力已对皇权构成威胁,但当着众臣的面,皇上仍强作镇定,对他大加褒奖,又赐下金银财帛以示恩宠。

然则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些赏赐不过表面文章,并无实质。以萧秋折这般能率军收复边关、一举夺回五座城池的功绩,其战功与才干,实乃国之栋梁。当下便有数位重臣出列为他说项,尤以兵部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最为恳切,直言要将兵部部分权柄交予萧秋折执掌。

此事非同小可。若萧秋折当真在兵部掌权,不仅意味着他将手握重兵,更因那些随他征战边关、收复五城的将士们,如今皆唯他马首是瞻。

自古以来,为防皇族亲信坐大,兵权素来分散制衡,鲜少交由同皇族子嗣全权掌管。若破例让萧秋折执掌兵部,实乃开国以来未有之变局,于社稷安危干系重大。

皇上听罢众臣奏请,面色虽平静如常,袖中双手却已紧握成拳。他目光深沉地扫过殿中诸臣,最后落在萧秋折身上,只见他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倒叫人生出几分莫测之感。

皇上龙颜微沉,半晌未语。朝堂之上众臣屏息凝神,殿内落针可闻。加之近日萧亲王整顿付家思想有功,父子二人皆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群臣纷纷进言,望圣上莫要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在众臣力谏之下,皇上终是将兵部部分权柄赐予萧秋折。此举一出,朝野震动。萧秋折自此权倾朝野,身份地位今非昔比。

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朝中重臣,无不对他推崇备至。一时间,萧秋折之名响彻朝野,便是皇后、太后想要动他,也需三思而行。

萧秋折在宫中忙碌整日,直至暮色四合方才出宫。刚出宫门,便被张攸年唤住。

此时的张攸年已贵为吏部二品大员,在朝中亦是举足轻重。当日客栈之中,张攸年执意不撤兵,险些害得晚青妤丧命,此事萧秋折尚未与他清算,不想他竟主动寻来。

萧秋折驻足回首,冷眼相视,未发一言。

张攸年却在他面前深深一揖,道:“恭喜萧大人凯旋而归,功成名就。”

张攸年语气恭谨,却透着几分虚与委蛇。

萧秋折不欲多言,转身欲走。张攸年却又道:“不知萧大人可否赏脸,与下官小酌一杯?”

萧秋折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只淡淡道:“没空。”

张攸年见他如此冷淡,也不恼,依旧含笑道:“那改日再邀萧大人。对了,不知青妤近来可好?还望萧大人代我问一句,我先前所求之事,她可应允了?”

萧秋折听闻他直呼晚青妤闺名,又提及什么“所求之事”,眉头一蹙,冷声道:“不必问了,我代她回绝。无论何事,她都不会应你。”

这话说得霸道,张攸年却浑不在意,轻笑一声道:“既如此,下官告退。”

萧秋折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莫名烦躁。这张攸年城府极深,绝非易与之辈。

萧秋折出了皇宫,并未即刻回亲王府,而是转道去了外祖父家。此番大捷,多亏外祖父与舅舅暗中相助。到了陆府,他郑重向二位长辈道谢。外祖父与舅舅执意留他用膳,他也就顺势应下。

席间,舅舅唤来全府上下为他庆贺。众人言笑晏晏,对他敬重有加。这些年来,萧秋折所能感受到的亲情温暖,大抵都来自外祖家这一脉。

宴罢,陆临将他唤至内室,想听他细说斩杀边关霸主獒利之事。萧秋折今日饮了几杯,此刻头脑昏沉,随他进了房间,将当日与獒利搏命之事娓娓道来。

可说着说着,眼眶却渐渐红了。虽已手刃仇敌,虽已大获全胜,但当年所受的屈辱与痛苦,早已刻骨铭心。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觉浑身刺痛难忍。

陆临察觉他神色有异。虽今日看似欢喜,可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心事。陆临为他斟了盏茶,好奇问道:“可是与晚青妤闹了别扭?前几日她被付钰书掳去一事,她也是受害之人,你莫要与她置气。她还险些丢了性命,此事并非她的过错,要怪只怪那付钰书丧心病狂。”

陆临向来明事理,辨是非。他深知萧秋折与晚青妤能走到今日殊为不易,也明白晚青妤在与付钰书那段情缘中承受了多少苦楚,才会逼得付钰书疯魔至此,竟以性命相胁。于晚青妤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场无妄之灾?

酒意上头,萧秋折只觉太阳xue突突作痛。他闭目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怎会与她置气?又怎舍得。”

陆临挪了椅子坐到他身旁,试探道:“那是为何?莫不是为了张攸年?若是因为他,你大可不必。虽说那张攸年放话说要做晚青妤的情人,连名分都不要,可晚青妤那般清醒的性子,断不会应他。既然不应,你何必放在心上?他如今虽今非昔比,可感情之事,岂是说有就有的?他们自幼相识,若青妤对他有意,早该……”

陆临话音未落,萧秋折骤然擡眼,周身寒意瞬时骤起:“你方才说什么?张攸年要做青妤的情人?还不要名分?”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已向青妤表白了?”

陆临这才惊觉失言,支吾道:“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晚青妤当场就回绝了。”

他见萧秋折脸色愈发阴沉,忙不叠补充:“青妤亲口对我说,她心里只有你一人。连付钰书那样的她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张攸年。”

“连付钰书都看不上……”萧秋折低低重复着,忽而冷笑出声。

那笑声听得陆临脊背发凉:“你别这样笑,怪瘆人的,虽说张攸年长得不错,身板又好,宁愿做小,晚青妤既已回绝,你就别发疯。”

“长得不错,身板又好,宁愿做小,你真会安慰人。”萧秋折眼底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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