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发笑“沈会元,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二皇子?!
这是道炎替她胡诌的靠山,程彻臆想的阿兄,肃王宋屿,她竟然以为是御前侍卫。
沈清赶紧叩拜:“参见肃王殿下。”
一路小跑过来的曲公公喘着气说道:“二殿下,你怎么往偏门进来了那门下是新当差的,有眼不识泰山,见您没穿亲王服,冲撞了您,我已掌了嘴,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沈清擡眼觑了觑满头大汗的曲公公,原来他要接的尊贵之人是肃王。也不怪道她一开始认错,连宫中的差使都差点认不出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宫中不看人长如何,你的穿着就是信物。
宋屿挥了挥手,温煦说道:“免了,既是新来的,好好调教着便是。”又扶了把沈清,“地上凉,都起身吧。”
这场乌龙方落下帷幕。
许是多久没回家的缘故,攒留了过多的表达欲望想要倾诉,沈清发现宋屿这人完全不似外表般冷漠,他很是......话痨,和曲公公从外疆的山川河脉,又谈到皇上的吃穿住行,最后过渡到自己身上因打仗晒黑了不少,询问后宫嫔妃有没有好用的防晒用品。
沈清跟在后头,耳根子被家长里短塞了一路,她一开始还对这位面冷的肃王还有点敬畏,现下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倒是个心热的主,暗忖道,这性子不愧是和四皇子宋徽一个母胎出来的呀。
但他刚刚那句“看到我,你没想起什么吗?”又是何意,难道冒任阿兄之事被知道了?
“沈会元。”
沈清还没想明白事情,猛然听到自己被叫到,心头一颤。
其实知道也无碍,反正程彻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道炎那次出去只是给哥哥送梨花白去了,无意看到女尸一时好心报了官,这二皇子只是当时道炎临时瞎扯误入的靠山,现下都可以跟程彻解释得通。
但此事应只有她,道炎,程彻三人知,这刚进城的二皇子应该尚未清楚。
沈清稳了稳自己的心绪走上前:“二殿下,何事?”看看他要说什么。
宋屿含笑问道:“沈会元皮肤看着很是白皙,可是用了何脂粉?”
沈清没料到竟是如此的问题,她清咳了几声:“二殿下说笑了,沈某又并非女子,用胭脂俗粉作甚?这是......天生的。”
宋屿哑笑,眉目舒展。
还没到立夏,集英殿的帐帘还未撤,沈清和二殿下在门外候着,等着通传。阳光打在门前的浮雕云龙纹御路上,金光闪闪,似是给龙添了金鳞,好似真能腾云驾雾般游动,任何魑魅,在这里被皇威一照,都能被打回原型。
饶是话多的人,此刻也在身边禁了言,但他的眼睛倒没闲着,总盯着她看干嘛,沈清被看得不自在,侧了侧身。
很快松吕呵着腰从帘下出来,说永靖帝叫进,传完话,便垂着头,擡着手,毕恭毕敬地撑着帘。
阳光倒是先从帘下溜了进去,透出殿内的一角细缦方砖,沈清比手,示意二皇子先走。
宋屿俯身低语:“天大地大,考生最大,读书人优先。”
这于理不合,沈清执意让肃王先进。
宋屿见拗不过她,右手搭过了她的肩,强行一起踏进了殿。
程彻擡眼,一团雅青撞进心底,嘴角还没来得及往上扬,肩上的那只手也一同扎进了眼里。难怪她不乐意做御史夫人,原来是早已另有良人。可她为何还在梦中唤他子由?不过想想也正常,宋徽不也叫他子由吗?就是一个称谓罢了,无甚特别,是他自己会错了意,程彻心中一阵泛酸。
沈清对宋屿的做法始料未及,跨过门槛后慌忙躲避。在场的众人皆疑,二皇子何时和这位新进贡士关系如此之好了?
“儿臣叩见父皇。”
“沈影叩见父皇。”
永靖帝从龙座上满脸悦色地下来,扶起宋屿,说道:“都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