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99章沈青,我曾经做过这样一……
新岁第一天,沈青是在沈府自己房间里醒过来的,与以往不同的是,枕边还有一位绝色公子与她同床共枕呢。
很美好的新岁开端。
她支起身子坐起来,推窗可见,院中的青柚树依旧如昨,亭亭立在那儿。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还能带着心上人一同回到沈府,可惜沈府的家人,只剩下她和这颗青柚了。
不过这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应该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安定和满足吧。
虽然她和谢珩还没有成亲,可是将他带回沈府,她觉得他是不是自己夫君,已无分别。
谢珩不知何时从身后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将她裹进怀中,两人就裹着被子依偎在窗前。
他也循着沈青的目光,擡眸望向那颗青柚树,抵着她耳畔轻轻问:“突然想起昨晚一直忘记问你了,以后我该叫你沈青,还是……沈若清呢?”
最后从他唇间念出的那个名字,因为隔了太过于漫长的时光,他小心翼翼用了十二分地珍惜与温柔。
沈青原本还放松着的身子,明显顿了一下。
她微微怅然叹了一声:“还是叫沈青吧,我很喜欢沈青这个名字。”
沈若清……当然也是喜欢的,不过这是独属于七岁前的她,现在这间院子里,家人都已不在,沈若清这个名字,该和逝去的家人们一起,只能放在记忆里珍藏。
“好。”
谢珩没有多问,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点。
清晨静谧的院子里,视线里萧瑞目不斜视的身影匆匆掠过廊前树下,头也不回出门去了。
背影有多坚定,就有多凌乱。
沈青不由得失笑,昨晚满城烟花粲然绽放的时候,这小子跟岳瑛一起站在暗处,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她又不是不知道。
诶,现在谢珩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到时候还得想个不那么冲击的方式告诉萧瑞才行。
感受到她的情绪,谢珩将她揽得更紧:“放心吧,如果他这点都不能理解你,那你这么多年心血算是白费,你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吧。”
其实沈青是不是女子,对萧瑞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只是一开始会有些冲击而已。
这么多年,从无比敬仰的大哥,突然变成一个姐姐。
可是谢珩更心疼的还是沈青,多年以前,她可是家中最小的妹妹,是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她连姐姐都不知道怎么当,却当了这么多年大哥。
沈青伸伸懒腰:“先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再说。”
简单收拾一番,她又跟着谢珩回了谢府,无他,谢府的吃穿用度太舒服了,人不可能有好日子不过的。
跟谢夫人拜了个年,两人又在院中厮磨了几日,等官员年节的休沐结束,沈青又开始忙碌起来。
朝堂这边,现在谢道清这类世家之流,被谢珩压制得死死的。
沈青这边的重心还是在替成王翻案一事上,毕竟多年前的旧案,事关如此重大,无论人证物证,很多都被销毁干净,要将旧时罪名一一洗刷,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有晋王鼎力相助,还有谢珩时不时相帮,终于赶在春三月,即春色将暮时候,为洗刷所有罪名的证物资料搜罗完备。
不仅成王生前所有罪名都是诬陷,还有最关键的那场谋逆,当年先帝猝然驾崩,成王不在宫中,世家第一时间隐瞒先帝死讯,传了假诏令成王进宫护驾,待他率兵进宫护驾时,又借了当时还是礼王殿下的孝武帝名义,以谋逆之罪将其诛杀。
事实便是如此。
旧案不仅需要被翻,他们的目标,还有朝堂之上,君王必定更叠。
萧瑞是皇室正统,但这一点,仅靠翻旧案还不够。
洛京之中,禁卫北军在萧瑞手中,而禁卫南军,是王谢二家的掌控,都是谢珩一手培植出来的家族新秀。
如果要到起事动兵这步,禁卫的南北军,对抗宫中仅有的那些金吾卫何有一些茍延残喘的世家亲兵,倒不在话下。
洛京之外,渝州原本的两万人马,沈青暗中指挥赖三招兵买马,其实已有五万之众。
私囤兵马当然是大罪,不过朝中现在真正能管事的,无非就是谢珩和萧瑞,那囤了就是囤了。
正麟宫变的真相虽然很重要,但是如何让人信服这样的真相,就只有靠兵马了。
兵临城下,谁还能说不是?
至此,萧瑞已经是寒门众望所归,待成王翻案,他皇室正统的身份被揭露,又有兵强马壮相辅,一切都顺理成章。
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契机,从哪里开始挑破。
万事俱备,这个契机却还没有头绪。
已经夜深,看到沈青沐了浴,也不直接到床榻上来,而是坐在书案前,青灯照映下,她映在壁上长吁短叹的身影都被拉长。
她也没说,谢珩却像是有读心术一般:“如果你们一切准备就绪,我倒是可以给你们送一阵东风。”
“真的?你能让正麟宫变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
“是的。”
“什么法子?”
谢珩却卖起了关子:“当初成王和萧瑞的事情,我问你你也从不答我,还是靠我自己查出来的,现在你问我,我就要如实地全盘托出吗?”
在这里秋后算账呢?
沈青真是想冲上去撒泼,可是她一拽住他的手臂,就笑起来,撒泼变成了撒娇:“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你现在有什么法子,快些告诉我嘛,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的,又拖得老长,乖觉又无赖,明明直到她说的这些话都不过心,也不可信,就是让人怎么也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