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萱憋得不行,这个男人干嘛总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趁她睡着了亲就算了,还伸舌头!她醒的时候也没见他伸啊,而且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崔秀萱恶念心起,突然轻吟一声,满眼茫然地睁开双眼,抓他个现行。
可惜这男人反应太快,已经面无表情地坐直,坐在床头穿衣服,一眼都没看她,好像都没注意到她醒过来了。
崔秀萱:“……”
宗凌穿好了衣服,起身,垂眸淡声道:“你歇着吧,我今日有事,走了。”
崔秀萱哦一声。
她趴伏在软枕上,一件寝衣草草披在外面,露出里面俏丽的小衣。她安静地擡眸看着他的动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唇微微翘着,似是有万般不舍。
宗凌动作一顿,喉结滚了滚,眼底沉沉。
她是不是想亲他啊?
肯定是吧,不然干嘛一直看着他,还把嘴对着他。
呵,她也太粘人吧——
等不及想太多,他快速低头,毫不犹豫地亲了她一下。
崔秀萱瞪圆双眼,瞳孔振动,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
宗凌面无表情。
想留下来,然后抱住她,可以嵌入他的身体里,然后想亲哪里就亲哪。
这份诡异的冲动让他感到不自在和奇怪,很快他归咎于昨夜的激狂,所以才导致今日早上异常的贪恋。
然而,他表情没任何变化,从表面上看去他还是那个冷心冷情的定远侯,清心寡欲,谁也看不出他脑子里旖旎的想象。
最终,他还是从红英院出来,往书房里走去。
书房里,杨柏坐在里面,叉开腿,一脸烦躁。
见宗凌进来,他立刻开口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宗凌转移话题:“我不是派人和你说了,我不过来了吗?”
杨柏说:“他们说你去抓刺客去了,然后我立马就过来了,结果你又突然不过来了是什么意思啊?你去干嘛了?”
“晚上能干嘛,当然是睡觉。”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侯府有刺客闯入,按往常他们会夜谈几个时辰,突然说要去睡觉是怎么个意思?
宗凌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言简意骇道:“是上次那个人。”
杨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我说你怎么没来呢。”
他又嘶一声,但,还是不对啊。
这还是不像他啊。明明说好了突然反悔是怎么个事?就算是上次那个人但宗凌突然消失一晚上也很奇怪!
杨柏狐疑地看着他,可惜对方一脸冷漠淡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他脖颈处露出一截红色的印记,很像抓痕。
杨柏:“……”他有病。
宗凌没看他复杂扭曲的表情,起身往外走去:“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过去吧,时间很紧迫,吕氏夫妇还没松口吗?”
*
那边,崔秀萱在床上滚了又滚,身上还是很酸痛,她怀疑是缺少水分的缘故。
但是宗凌说他今天有事,那她也不能懈怠,便起身,吩咐秋池,二人一齐去上次那条街道的衣铺里。
一走进去,“老板娘”掐着嗓子道:“这位娘子,你的衣服做好了。”
“……”不是他扮上瘾了?还是说其实子尧其实有这种癖.好?
崔秀萱面不改色,礼貌一笑,走入房内。
进去后,她也不耽误时间了,将自己昨晚听见的内容全都说了。
听罢,子尧神情凝重,“好,我知道了。”
崔秀萱也不多说,尽到本分就好,她叫秋池拿了新衣,做马车回了侯府。
之后这一整天她都没见到宗凌,似乎是忙极了。
次日一早,锦衣卫突然造访定远侯府,说是要捉拿吕氏夫妇,原因是他们的儿子吕太医企图谋害宗老夫人的性命。
宗凌就站在一旁,他命人护住吕氏夫妇,勾唇一笑:“是他们想谋害吗?”
此时,两位老人家跪倒在地上,颤声:“你们,你们这样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啊!”
锦衣卫面无表情:“小的已查明真相,今日就助大人平翻冤屈。”
说罢,突然拿出手中的剑,一刀刺向吕氏夫妇。
宗凌擡脚将那锦衣卫踹飞,单膝蹲在地上,望向吕氏夫妇,低声问道:“现在你懂了吗,说,是谁让吕风下毒?”
吕母泣涕涟涟,他们一生忠于皇帝,忠于朝廷,却不想被利用至此,沦为棋子。
几十年来的信仰瞬间坍塌,她红着眼眶道,嘶吼道:“陛下,是陛下啊!”
说罢,二人提剑,双双自尽。
几日来的风言风语终于停歇,百姓们的谈论也变成了旁的事情,纬莫如深起来。
朝堂里风雨飘摇,而距离宗凌出征的时间也很近了。
这日,崔秀萱打算去文碧院探望一下病愈的老夫人,路过正堂,居然看见宗凌与杨柏坐在里面。
她垂眸思忖片刻,转身往正堂走去。
才走近一些,便听见杨柏道:“你说说看,为何那人跑得如此之快,可见其对侯府的熟悉程度之重,而传达消息也比我们想象中要快上不少,我看那细作,就在你府里!”
崔秀萱脚步一顿,眸色闪了闪。
这时,站在门口的小厮看见了她,立马擡腿往正堂走去,高声道:“侯爷,杨大人,夫人过来了!”
那一瞬间,两个人扭头,目光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