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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强取豪夺 失而复得的珍宝,……(1 / 2)

第77章第77章:强取豪夺失而复得的珍宝,……

隐秘的喜悦还未维持多久,脚步已踏进了季桓的房内。

此刻,男人正一身白锦常服,端坐于桌案前,手持白玉汤匙,盛了碗汤置于空荡的对面。

“绾绾劳累许久,先坐下用膳,我为你备了黄芪阿胶乌骨参汤。”

辛宜抿着唇,不动声色地坐下,二人似乎都不想提方才的事情。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男人忽地擡眸,深沉地眸子看向她,耐心道:“绾绾的身子尚未恢复,不能食用寒凉之物。还望绾绾莫要介怀。”

“寒凉之物?”辛宜知晓他指得是方才林观说的鲈鱼,顿时颇觉心底涌上一股讽刺。

“区区鲈鱼,算得上什么寒凉之物?”忙了一上午,她倒也未亏待自己,端起季桓盛得参汤喝了下去。

此刻尚不是她与季桓置气的时候。她须得好好将养着身子,早日与安郎见面。

听到她的话时,季桓的面色微僵了一瞬,眸底阴霾呼之欲出,但见她喝了他的参汤,这才又重归平静。

“若绾绾想吃,待你身子好了,我会亲自为你下厨,届时无论是清蒸鲈鱼,还是荷花酥,只要绾绾开口,我便去做。”他神色认真,似乎真在思量其中的可行之处。

不过学些上不得台面的庖厨之技,若能讨绾绾的欢心,倒也不算费劲儿。

此事,总归比孩子来得轻易。

“罢了。”辛宜盯着碗中的鸡汤,想到可能是他做的,没由来得一阵反胃。

季桓见状,以为她不喜参汤,又试图为她盛粥。

辛宜没喝两口便放下了碗,拿帕子使劲擦了两下手,冷声嫌弃道:“你放下吧,到底是多有不便。”

季桓眸底地笑忽地消散,刚握着汤勺的指节顿时紧了紧。眼前的景象似乎逐渐缩小,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左手指节,就算那义指装得在再真,到底也是没有感觉的死物!

何况,他的眼也瞎了,真真是多有不便,是以她才会迫不及待寻了旁人来取代他!

“绾绾。”他的笑忽地僵硬起来,神色变幻莫测,到底是阴鸷的紧,“若绾绾喜欢他,不如就将人请到郡守府来,为绾绾解闷如何?”

“只是,当下绾绾身子不爽利,待你彻底养好了身子……”

他忽地说不下去了。费了那么一大通劲儿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怎么舍得与旁人共享。

将那些人先送进府里,再寻个由头发卖了亦或是杀了就是。

“虚伪!”辛宜当即抄来一盏凉茶,尽数泼在他脸上。

若真如此,按照季桓的性子,林观的下场,不会比安郎好过。

“你以为谁都像你,虚伪恶劣。除了我夫君,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虽被迎面泼了一盏茶水,季桓倒并未动怒。罕见的,他颇为平静地擦着面上的绿茶叶,唇角微不可查地扯笑。

“绾绾既这般说,我便安心。”

仿佛踢到铁板上,辛宜又气又恼,但着实不想与他继续掰扯,沉下脸来,自顾自扒拉着米饭,不吃菜也不理他。

“这些饭菜是府中庖厨所做,不会有问题。”他先行动筷,辛宜这才松开口气,开始真正用饭。

……

对于朱泮的嘴硬,季桓倒也没有像以往那般,真给他施以拔舌,车裂那般的酷刑。

将近三天了,朱轻依旧没有动作。但他并不认为,朱轻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整个扬州,曾经唯一令他忌惮几分的,不过是乔茂。

而今的乔茂,早已苍老。和蔡钧一般,老迈昏聩。本也是不足为惧。

拿到传国玉玺后,便是他和扬州世家彻底撕破脸皮之时。届时郭晟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季桓,自然也不会白白放过扬州这块肥肉。

毕竟,之前的冀州崔氏可不是清白无辜去会稽认祖寻亲。

他只须静待,待朱轻彻底坐不住了,他才能将阳羡朱氏拉下水。

接着再是扬州的那些世家们。

不过,此案倒真是叫他意外,没想到一个区区的陈绿香案,竟解决了他的要事。

季桓垂下眸子,扫过辛宜的身影,继续默不作声的听着朱泮被杖刑后的悲号。

午后的春日总是犯着淡淡的困倦,辛宜强撑着眼皮,苦苦支着身子。

“季郡守,我朝向来有规定,为避免冤屈错案,无论何等犯人,皆要为之寻讼师辩护,问明缘由冤屈再行审理。”

官署外忽地来了一行人,带着人马,气势汹汹,直逼大堂而来。

一灰衫文士率先进来,对上季桓的眼眸,不卑不亢,提高声线道:

“季郡守如今这般,既无讼师,也无证人,是要屈打成招?”

与之同而来的,还有他身后的几位文士。他既这般说了,那文士里也许是朱轻请来的讼师。

季桓只是淡淡看些文士一眼,并无反应。迎上他的目光,季桓忽道:

“堂下何人,见官不跪?尔等这番藐视官府,大言不馋诬陷朝廷命官,莫非不知我朝不敬审官,私闯公堂之罪?”

灰衫文士面色冷峻,擡眸对上季桓的视线,继续道:

“在下杨晞,以及在下身后之人,皆有功名在身,可见官不跪。至于私闯公堂,在下特意向刺史大人秉明情况,前来观案听审。”

“何况,听说大人审了一个杀夫夺妻的案子,审得甚好。只是下官亦有一惑,大人当真判得清明吗?”

听到此话,辛宜周身的困倦顿时消散,她擡眸眯着眼睛看向杨晞。那人身形瘦削,须发发白,但周身的气息清冷却又分外平静。辛宜摇了摇头,却又不死心,盯着杨晞及其身后之人看了一瞬,捕捉到季桓似有似无的目光,迅速垂下眼眸。

“这人是谁啊,怎这番惹人生厌。咱们吴郡遭了多少难,几近百年才出了季令君这样的救星。”

“若非季令君大人开仓放粮,禁卖水米,水患过后我们早没命了。”

“就连朱泮那种黑心肠的,竟然还有人为他写状词申冤,我呸,简直是一丘之貉,我看那人也不是何好东西。”

公堂外观审的民众愈发某些不满,开始对着杨晞指指点点。

男人袖中的指节紧紧攥着,面上却分毫不显。他不会与虎谋皮,朱泮所作所为,自然该死。但季桓,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杨晞”再擡眸时,忽地发现一旁有视线紧紧定在他身上。

待他看去,侧旁的那人当即垂下眼眸,隐匿好情绪后,才面不改色地再擡眸看他。

季桓不经意地向后靠去,唇角扯出一丝笑,盯着杨晞开口道:

“你觉得本官判得不对,饶是你说,该如何审,如何判?”

“审人须先审己,修身须先修心。季郡守觉得,以你的品行,审理此案,不该当避让?”

杨晞擡头,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季桓,二人对上视线,季桓玩味地曲指轻磕着桌案,危险地打量着他。

“依你之言,本官不配审理此案?”

“正是!”

“……”

忽地,堂下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轰鸣,不少百姓甚至拿起菜篮的青叶鸡蛋,不由分说地朝着杨晞砸去。

对此,杨晞视而不见,也不躲闪,更不避让。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对面的季桓。

季桓倒未像以往那般拍抚尺呵斥。依旧淡淡地看着杨晞,沉沉地打量着他,似乎透过他的眸子,在寻另一种可能。

他亲眼见到了韦允安的死状,是他亲自吩咐手下埋的。韦允安的尸骨早已深埋兮山。他的魂魄亦被他请人超度,灰飞烟灭。

今生,来世,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莫妄想再接近辛宜,与她做成夫妻。

季桓擡眼看向辛宜,见她面色如常,眼眸惺忪,甚至到了昏昏欲睡的程度,这才堪堪放下心来。

须发白了大半的灰衫文士依旧立在那,如同悬崖上的孤松。

青叶拂面而过,鸡蛋也砸在他的身上,蛋清混着碎壳,洇湿了他身上整洁的灰衫。

下颌冷峻,纵然有胡须在身,也不减他的丰资,反倒多了几分沧桑之感,破碎又珍贵。

“是与不是,大人有没有资格,今日当着吴郡百姓之面,只需回答下官所言之虚实即可。”

不待他点头,杨晞上前一步,质问着他:

“其一,还请大人回答下官,天兴二年,吴郡,大人为何谋害下属韦允安,强夺韦家妻女?”

“其二,前朝征和五年,大人身为冀州别驾,为何弃城而逃,大人不仅抛弃了邺城的百姓,甚至还抛弃了您的夫人,眼睁睁看着她被胡人吊挂城墙曝尸三日!”

“其三,下官去清河时,曾听闻大人曾弑父杀母,囚姊杀妹!”

“此番种种,大人可否给下官一个解释,不然,任凭大人这番残暴不仁,屈打成招的性子,不仅下官难以信服,天下百姓,陛下!更是难以信服。”

“且我朝更是以孝治天下,大人弑父杀母,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又岂能担此大任?”

“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防陛下叫人蒙蔽,混淆圣听,下官自该向大人求证一番,求大人一个,问心无愧!”

在他问出第一个问题时,辛宜便再无法平静。怕被季桓看出端倪,她拼命地压抑住眸中的清泪,垂下眼眸,强忍着思念与悲恸,紧攥指节,月牙深深陷入掌心。

公堂上,男人忽地发出一阵冷笑。季桓冷冷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

“你可知,本官来扬州是奉命查案,处理扬州震泽决堤一事。”

“本官身为尚书令,且又领了钦差一职南下,这些,都是陛下的命令。”

“若依你所言,本官既如此十恶不赦,陛下却依旧重用本官,岂非是陛下的不是?”

季桓淡然地轻扣桌案,唇角扯出微不可查地笑意来,余光却仍在继续留意着辛宜的变化。

辛宜也察觉了他的打量,抿着唇瓣,纵然心中再如何翻江倒海,依旧不动声色。

“大人慎言!”灰衫文士上前一步,怒视着季桓,“是以,下官今日所问,正是忠君之忧,陛下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事事通达!”

见他情绪激动,步伐上前,辛宜坐在一旁,紧紧捏着一把汗,目光忧切。

“好,你以为,单凭你一张嘴,便可随意污蔑朝廷命官?今日若有差错,耽误了朝廷办差,纵然你有官职在身见官不跪,本官亦可按大周律处决了你。”季桓坐直腰身,目光沉沉地打量他。

“自是如此,还望大人莫要多费口舌,直接回答下官所问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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