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打算在这里陪人吃茶,心里做着打算半只脚才踏出门槛,就见门房的人跑得汗流浃背,直直朝他而来。
他顺势踏出了门槛,止了步,问:“什么事这么慌忙?”
“官人,”来人已换不过来气,想是急急奔来的,只不顾仪态好看与否,撑着旁边的柱子直喘气,蔡谨没等到后话,斜眼看过来,他忙拱了拱手,“回官人的话,门口来了衙门的公人,说有人状告衙内,请衙内去衙门回话。”
“公人?哪个衙门的公人?”蔡谨似笑非笑地问,鹦鹉见他出门,扑棱着翅膀飞到他肩上来,他伸手摸了摸鹦鹉头,鹦鹉讨好似地蹭蹭,然后学他问:“哪家衙门的公人?”
门房震惊之色浮现于脸上,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自家官人养的鹦鹉会说话。惊诧也只是一瞬的事,立马他便拱手,恭恭敬敬答道:“县衙的。”
“陈知县的人?”
门房“嗯”了一声。
蔡谨摆摆袖,感叹一句,阴沉沉道:“这陈知县可真是有胆色啊,收了钱还要办事,不知道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去跟衙门来的公人说,蔡家衙内尚在受灾地赈灾,未回来,让他们去桐庐县请人。”
“官人,小的就是这样同公人们说的,还使了银钱,但他们不要。”门房有些支吾,他家什么时候怕过县衙?以往那些公人来,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哪儿像现在这,有那么高的眼光,一点银两还打发不了了。
“他们赖着不走?”门房的未尽之言,蔡谨了然于心,脱口而出。
“正是啊,官人,一行人就待在正门口。”
“不管他们。”
门房就等这句话,得了话,立马唱诺小跑着去了。
蔡谨又像是想起什么,喊住了他,门房转过身来,“官人,还有什么吩咐?”
蔡谨:“去给高家去个拜帖,算算时候,他也该回去了。”
门房:“高漕司?官人要去拜访高漕司?官人急否?”
蔡谨:“嗯。再去看看陆辛回来没,回来让他立马来见我。”
门房只顾把眼睛来睃蔡谨,补了一句:“那高漕司正在县衙,官人若急,不如直接去衙门。”
不到半柱香时间,陆辛抱着两个木盒子踏进书房内,又过了片刻,二人一齐从书房内出来,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