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她们三个加许清屿和陈子昂,今年要加上言峥,大概率还有陈是。
叶问夏夹了块藕片,“言峥跨年肯定不行,他们要执勤。”
每当逢年过节正是他们全程备战时,春节更是一样。
喻冉点点头,觉得也是,“那还是老地方,跨年去宋园,然后去滑雪?”
叶问夏表示支持:“可以,我滑雪技术突飞猛进,今年我必定超过你。”
喻冉哼声:“你去年,前年,前前年也是这么说。”
叶问夏:“之前都是假的,今年我要认真了。”
喻冉双手一摊,不以为然,“等你来战。”
云徽微微一笑,“那我还当裁判。”
叶问夏:“可以,老规矩,谁输谁请客。”
“没问题,云徽你跟许清屿说一下,让他在宋园准备市面最大的烟花,我要一次性放完。”喻冉指了指叶问夏,“消费全由叶老师买单。”
叶问夏给她夹了根蔬菜,“多吃点,到时候我怕你哭。”
喻冉把蔬菜还给她:“你才输。”
叶问夏:“你输。”
喻冉:“你输。”
“.......”
云徽笑着看宛如小学生斗嘴的两人,捞起手机将喻团长的要求转达给许清屿。
吃完饭,三人在商场随便逛逛,消食。
三姐妹走进卖小饰品的店,亮晶晶的饰品精准抓住女孩子眼球,叶问夏取下一对流苏银质耳环,放到耳朵边比了比,“怎么样?”
云徽瞧了瞧:“好看。”
喻冉也道:“可以,很配你。”
叶问夏今天里面穿了件长袖衬衫,外面牛仔裤,外面套一件风衣,齐肩头发自然垂下,发梢微卷,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射灯下几近透明,流苏耳环长度恰好,亮晶晶反射点点光芒。
叶问夏用手机拍了个款式就将耳环放了回去,继续看其他的小物件。
有个日照金山的床头摆件,金色的光从雪山倾泻而下,白纱被映衬为金色,缓缓往下滑如雪山融化。
“这个好看。”叶问夏说,“适合摆在言峥床头。”
喻冉仰天无语:“这狗粮我是非吃不可吗?”
云徽澄清自己:“我没有。”
喻冉:“你跟许清屿已经秀了我好几年了。”
云徽:“.......”
“就是,我们一起吃了这么久的狗粮。”叶问夏从”
云徽一人说不过她们两个,自动闭麦。
逛完出来已经快十点,叶问夏想着把这个摆件给言峥摆上便打车去了成华小区,门打开空气里混着淡淡花香。将买来的摆件放好,拍照发给言峥。
照片刚发出去,肚子传来隐隐地痛,叶问夏捂着痛的地方缓了缓,但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剧,虎口被掐出印记也没用。
叶问夏痛得直不起腰,额头也起了一层汗。
她摸索到自己手机,想给言峥打电话但想到他在百里之外又算了,这个点给父母打电话也让他们担心。她手指泛白撑着床沿站起来,忍着痛拎包出门。
曲京市人民医院。
叶问夏付完钱下车,额头已经冷汗连连,经过的护士瞧见她脸色十分不好,“这位女士你怎么了?”
叶问夏:“我肚子好痛。”
她声音都发颤,护士瞧了眼她捂着的地方,“你先跟我来,让医生看看。”
“谢谢。”
前面还有几个病人,叶问夏蹲在角落等着,腹部绞痛得她牙齿都在发颤,额头的汗顺着脸话落。
好不容易到她,医生按了按她疼痛位置,又在周围按了按,边按边询问她痛不痛,又用手背量了量她额头温度,“有没有恶心想吐?”
叶问夏点头:“有。”
“饮食刺激引起的急性肠胃炎,你有点发烧脱水,输液观察一下。”医生说,“先把号挂一下,挂了过来拿单子。”
“赵医生—”
清冷如水的声音传来,叶问夏转头,看见从门外进来的祁书尧。
祁书尧视线落在她脸上,平静无波的眼有细微波动但很快消失。
被唤做赵医生的人将手边一份资料递给祁书尧,祁书尧接过微微颔首,问:“她怎么了?”
赵医生:“急性肠胃炎。”
祁书尧:“这是我朋友,赵医生先开下药,我过去挂号。”
赵医生:“啊?好。”
祁书尧伸手,“身份证给我。”
叶问夏不想他帮忙,但此时自己肚子像有好几个人同时打拳,一点力气没有,只得将身份证递过去,“谢谢。”
祁书尧没说话,转身出去。
赵医生边在键盘上敲字边笑问:“你是祁主任的朋友怎么不直接找祁主任?祁主任对内科极有研究。”
叶问夏趴在桌上休息,“他不是肝脏科主任吗?”
赵医生说:“肝脏是他的拿手科室,祁主任进修过五脏和消化内科。”
叶问夏想起自己原来在他书房里见到过的一张人体五脏结构图和对应疾病讲解。
难怪。
等了一阵,祁书尧挂完号回来,放到赵医生桌上。
叶问夏拿起单子和身份证,咬着牙起身,祁书尧伸手想扶她但被她躲开,“不用了。”
祁书尧面色淡淡收回手,“出门左转,护士站输液。”
夜晚急诊的病人依旧很多,输液床位没有空位,叶问夏坐在一旁椅子上,胃酸不断往上涌。
护士拎着针管和吊瓶过来,确认她的名字和所输药品,将她右手袖子撸上去用胶皮管捆起来,“手握拳。”
叶问夏照做。
她血管细,不容易找见,护士在手背上拍了两下查看位置,敞开的门吹进阵阵冷风,叶问夏冷得打了个寒颤,扭头过去作针头往肉里扎的准备。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叶问夏擡头。
祁书尧手里拎着一床薄被,放在她旁边扶手,“冷盖腿上,我通知叔叔阿姨。”
“不准。”叶问夏说。
祁书尧居高临下看她,做出决定,“你一个人在医院输液,需要人照顾。”
叶问夏:“我已经通知了我朋友,不用你多管闲事。”
祁书尧还是看着她,“通知了谁?云徽还是喻冉?什么时候到?”
叶问夏:“不管你事。”
祁书尧那双握手术刀的手自然垂下,病态白的肤色更添几分清冷,“半个小时你朋友不到,我就通知叶叔叔和杨姨。”
叶问夏最讨厌他这样听不见她需求,一味管着她为自己做出认为最对决定的样子,“祁书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自己做的决定都是对的。”
祁书尧明显僵了下,旁边给她扎针的护士也愣了愣,猜测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奇地看了看两人,祁书尧淡淡扫过来一眼,护士心一颤做完自己的事一秒都没停留,自觉将空间给他们留出来。
祁书尧还是看着她,镜片后的眼有情绪波动,他微微拧了下眉,在此刻明显认识到眼前的人与记忆里的女孩变得不同。
“祁书尧,我们没关系了。”叶问夏继续说,“我有父母朋友,有男朋友,不需要你来管我,你该管的也是你未婚妻。”
听见“男朋友”三个字祁书尧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缝线的地方又开始痛。
叶问夏说完便不再看他,他们之间的话已经说尽。也是这转头的瞬间,余光瞥见急匆匆朝这边来的身影。
高大挺拔的身影,熟悉的黑色冲锋衣,风尘仆仆面色焦急,目光从一张张面孔掠过,急切找寻着。
然后—
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