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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承风 “嫂嫂,你让我好找。”(1 / 2)

第45章承风“嫂嫂,你让我好找。”

她微愣,后知后觉才明白,他应该说的是她手的事。

云挽小声说:“没有,就是切菜,没注意,切到了,不算受伤了。”

她也不知道何婶怎么这样讲。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理解错了。

陆承风沉吟片刻,低声说:“看看。”

云挽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递到他面前,他把床头壁灯拧开,光线调得暗,但也能看清伤口。

她缠了创口贴,里面看不清,只是能知道,切口确实不大。

陆承风看了片刻,像是淡淡嗯了声:“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云挽其实没听懂:“我在家里,能出什么事?”

他没答。

“我去洗澡。”

陆承风放下她的手,拿过毛巾进浴室。

她看着他背影。

他回来,没说受伤的事,她也就没有提。只是毕竟是身体受损,就算不提,她和他相处那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云挽看他微微佝偻着脊背,行动已然不方便了,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他洗澡,浴室里很快响起淋漓水声。

他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云挽下床,将领带也搭起来,衬衣扔进脏衣篓。转身的时候看见枕边,他睡衣没有拿。

云挽怔了怔,走去浴室敲门。

水声停止:“什么事。”声音磁哑模糊,涵盖着水汽。

云挽说:“你衣服没有拿,我帮你拿进来。”

他安静了片刻:“嗯。”

云挽轻轻推开门,浴室里热气蒸腾,视线很朦胧,他隔着磨砂玻璃站在里间,那双眼睛直直看她,她却不敢看。

陆承风低低说:“放在洗手台上面。”

她低着头嗯一声,和他的毛巾放在一起,靠近的时候,透过玻璃,能隐约看见他肩上背上,有两道非常长的伤口。很长,想必划得也很深,他洗澡注意,后背没有沾上水渍。

其实身后受伤,自己洗是最麻烦的,要时刻注意伤口,动作幅度也不能大,否则很容易再崩裂。

可他从来没提伤口的事,也就不能要她帮忙。

他说:“怎么了。”

她一愣,说:“没什么。”匆匆慌忙推开门,出去了。

满室模糊的水汽里,她穿着睡衣的背影,单薄婉约。

云挽躺回床上,仰面睁大眼睛看着床帐,将被子盖在鼻尖。他洗完后就关了灯,摸过来。

她身体本能颤抖,细着嗓子:“你要那,那个吗?”

“嗯。”他眼瞳与黑暗宛如一体,轻声说,“不说了要恶心你,我还没报复完。”

她心里揪了揪,然而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什么,疼痛的感觉减少了许多,只是更多茫然和无奈。

云挽叹了声气,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后半夜,她手指的颤抖才慢慢离去,他知道她没了力气,从背后抱住她。她身体馨香柔软,他抵着她肩窝喘息,声音略微颤抖:“其实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她一愣:“什么样子。”

他说:“很乖,不乱跑,不和别的男人讲话,身上也没有别人的味道。”

云挽低睫,抿了抿唇。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太正常,可能在他眼里,她一直如一片飘萍,是他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她钱。

她从前路上雾气弥漫,只有他脸庞清晰。清晰得变成她很长时间以来,一直追逐的影子。

和他结婚那三年,尽管夫妻恩爱时刻,少之又少,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他能给的,已经源源不断往她跟前送了,正常人都知道适可而止,也知道见好就收。

他们婚姻唯一的问题,仅仅只是,她想要的,一直偏偏就是他没能给的。

云挽精疲力竭,被他死死抱着的身体还是滚烫的,陆承风颤抖得,其实比她要厉害很多。

这场婚姻,除了感情少了点,她好像,也不知道该怨恨什么了。

她曾经捕风捉影吃他的醋,可实际上要算,他没有违背条约的。

换做别人,一定毫不在意,会和他合作得更愉快。

她现在能让他心烦意乱,最大的问题,是因为她早就开始喜欢他了。

从十多年前,开始。

一旦一方有了感情存在,这场交易,就不可能只是一次冷冰冰的数字游戏。

它牵扯了感情,天秤迟早会失衡。

迟或早而已。

不过比较遗憾的是。

她努力讨好他,就好像在讨好自己的上司,或者自己的甲方,就是不像在对待丈夫。

她以前比较傻,以为套牢一个男人,用时间长久就可以,或者取悦他,做了夫妻之间的事就可以。

她不知道。

除了她自己的心被他越占越牢之外,对于他,毫无用处。

陆承风估计也是抽空回来,很累,抱着她睡着了。

云挽看他没动静,小心翼翼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翻了个身面对他。

外面的光线很轻淡,照在他的脸颊上,他睡相很好,即使劳累,也只是淡淡蹙了眉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会发出多余的声音。

以前上高中,每届新高一和高二,都负责学校的眼保健操检查。

分配到的班级是交错开的。

云挽比较幸运,高二的上学期,被分到那时的高三,也就是他班上检查。

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他,就算是身边同学,也不知情。

进他班之前,同学还很兴奋,悄悄说:“我们运气也太好了,我跟你说,他们班陆学长巨巨巨帅!到时候他们闭着眼,我俩可以随便看!”

云挽悄悄红了脸。

只不过八班,一向是脱离老师管教之外的班级,因为成绩太好了。

她们进去,八班没一个真在做眼保健操,不是刷卷子,就是整理笔记。偶尔也有几个补觉的。

云挽镇定心情,去小阳台检查卫生。

路过最后一排他身边,进去的时候,她隔着窗,朝他侧脸偷偷望了好多次。

他在睡觉,抱着校服,趴在桌上补眠。

那年他十八岁,少年的脸庞很俊朗,没有如今阅遍沉浮的深刻,却多几分清隽疏狂。

他睡着时刻的模样,十八岁就牢牢印在她心里,而很多年,她才如愿以偿躺到他枕边。

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

哪怕他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刻痕,可时间真的太久了。

云挽其实觉得很残忍。

她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年少时的夙愿,后来,又不得不硬生生,把它们剥脱开。

十六岁的云挽,非常想当他的妻子。

然而二十七岁,她的幼稚青涩褪去,他在她心中仍然动人,只是她单方面,茫然了。

*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她醒得早,反应迟钝。醒过来就是昨晚面对面的姿势,云挽一直维持着,没有动。

陆承风也醒了,看见她这个样子,问她:“在看什么?”

她一愣,摇摇头:“没什么。”

陆承风也反应了几息,起身:“陪我出去。”

“出去?去哪里?”

他没说,直到他带她沿着村路走,到了小渔村村头一家小店。

店门钱一排长凳,上面盒子里摆满了烧纸,还有叠元宝的冥纸。

云挽才意识到,原来要过七月半了。

村头的婶婶很显然认得陆承风,拉着他说话。

店里还有卖烟火爆竹。

婶婶家里有两个小妹妹,坐在门外打游戏,挨着货架,其中年纪大一点的姑娘看着她,脆生生说:“那个烟花很好看。”

云挽笑笑:“我不是来买烟花。”

年纪小一点的是妹妹,就说:“姐姐,那你是要买小金鱼吗?”

有一点点闽南口音,不明显,但是听着很可爱。

云挽故意问:“什么是小金鱼?”

妹妹给她指:“就是那种摔炮,很好玩的,小小一个摔在地上,就响了。”

她姐姐看了会云挽的肚子,小声嘀咕:“那是你玩的东西,那个很吓人的,姐姐怀孕了不能玩。”

她妹妹说:“不吓人啊,就是很热闹嘛。”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姐姐看。”

云挽小时候也玩过这种东西,是被梁西岭带着玩的。

那时候他们过年还在农村,不太管这个,禁烟花令还没有下发,年三十晚上,苏南村庄都是硝烟弥散开的味道。

云挽弯了弯唇,看那小孩把摔炮扔在地上,起先没响。

小孩很疑惑,又扔了一个。

这个特别响。

陆承风原本在和婶婶说话,两个人都被声音吸引,朝这边看来。

他眉头微蹙。

婶婶立刻跑下台阶,拽过她:“哎呦你真是皮,这东西也是能随便扔的?摔到人了怎么办啊!”

妹妹很尴尬,又有点羞愧,扣着手不敢讲话。

云挽赶紧解围:“没有,她往那边空地上扔的,不会扔到人。”

“那吓到人也不好啊。”

妹妹有点不服,撅着嘴辩解:“才不会吓到人呢,姐姐自己也很感兴趣的。”

云挽也不想小孩被婶婶说,也跟着说:“嗯,婶婶,是我自己想玩的,她给我演示怎么玩。”

小孩吵:“你看你看!”

婶婶这才松手,讪讪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还当她不懂事呢。那你们玩,你们玩。”

妹妹偷瞄了眼她妈,觉得妈妈好像是真不管了,乐开花。

她继续把藏在身后的摔炮拿出来,往地上摔。

她还往云挽手里撕了一小袋,云挽也就跟着她一起扔。

她喜滋滋:“姐姐你没我扔得响!”

云挽很好脾气笑笑:“是啊,你好厉害。”

后面她亲姐也看不下去了,不甘寂寞,三个人就在小空地扔摔炮。

“还有吗,给我一袋。”

妹妹说:“有啊。”

正想往口袋里摸,突然又瞪大眼睛朝后看,居然对上的是陆承风那双深沉的眼睛。她小眉毛蹙到一起。

半秒后,她改口:“没了没了,还剩下一点很珍贵的,我们三个还要玩。”

陆承风皱眉,感觉是笑了:“怎么就你们三个了?”

妹妹贼精,奶声奶气说:“陆叔,你们公司不做游戏啊?她们两个是内测用户,你是临时加入,要那个,交钱的。”

她朝姐姐看一眼。

她姐立刻会意:“对啊,要氪金的。”

云挽好无奈。

陆承风也溢出丝笑:“多少钱。”

小孩狮子大开口:“两百一包!”

他不废话,掏出手机扫码转账:“来个十包。”

收付款叮一声到账,小丫头转身就从货架上拆了盒新的:“好嘞!您已进入游戏,恭喜您获得游戏装备,十盒小金鱼摔炮。”

云挽:“……”

她莫名觉得很好笑,两个小娃娃也是很会看眼色,知道陆承风有钱,使劲坑他,反正他钱太多了,花不完。

海风柔柔吹拂,天气难得晴朗。

她站久了腰疼,就坐在门口凳子上,看不远处滩涂涨水,潮涨潮落,小渔村的孩子在滩涂上跑着玩。

她想,陆承风小时候,应该也是这样在海滩上,看潮汐奔驰,去而复返。

然而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小渔村变了模样,他也已经做不来再像从前那样玩闹的事。

他只能半跪在铺了层细沙的空地上,陪小姑娘扔摔炮。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不耐。

他温柔起来还是很有迷惑性,没多久,两个小丫头已经被哄得心花怒放。

妹妹喜笑颜开,邀请他:“陆叔,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嘛?我们还可以放烟花玩,我阿爸进了好多新品种的烟花呢,好漂亮的。”

陆承风笑笑:“别是坑我的?这回又要氪多少。”

“哎呀怎么会呢,是免费的啦。”小姑娘眨巴眼睛。

她娘从货柜擡起脸:“一天天就知道玩,白天都玩过了,晚上不该写作业吗?”

妹妹很不高兴板着个小脸,偷偷拽陆承风衣角:“你看她!你快说你要留下来!”

陆承风挑眉:“我不说,你能写点作业?”

小丫头气坏了,不跟他挨着了,一把抢过他没扔完的三盒摔炮,噔噔噔跑过来,黏云挽小腿:“那我也不跟你玩了!”

她把东西放云挽手心:“姐姐,我们玩。”

云挽温柔弯唇,把她拉起来,拍了拍膝盖的灰,陪她又玩了会。

婶婶出来了,把准备好的纸钱装进个竹篮子里:“都备齐了,还和去年一样。”

陆承风嗯了声接过。

婶婶擦了擦手:“真不在这吃啊?”

陆承风笑了:“不是说小妹要写作业吗?”

妹妹真的怒了,呲哇乱叫起来:“哎哟,干嘛啦!一天不写又怎么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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