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半边脸被围巾盖住,露出泛红的鼻尖,眸光熠熠地看着他。
“很少吃。”谢琼楼想了一下,“吃过店里做的那种芝士焗红薯。”
他不太吃甜食,吃店里做的也是谢亭瑶上初中的时候,谢琼楼替她去开家长会,谢亭瑶吵着不想吃家里的饭,谢亭瑶甜品点了两份,就顺道在她学校附近吃的。
“那你应该尝尝。”温礼说:“这种炉子烤出来的红薯好香的。”
“好啊。”谢琼楼没什么意见。
小姑娘手放在他大衣口袋里,他朝外扣住她的手,感觉到小姑娘手明显动了一下,她有些焦急地俯视
谢琼楼轻扫一眼,这天桥下是个公交站点,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底下裹着大厚棉袄的男人确有要走的苗头,已经准备推车了。
“没事。”谢琼楼缓缓出声道:“我们就这么走下去。”
“下去了他还在,我们就买,不在了就是没缘分。”
谢琼楼没加快步速,温礼也跟着他,就按照他们本来的步伐,不快不慢,从天桥走了下去。
那天是真没缘分。
等他们走下去,卖烤红薯的大爷已经推着车走出去很远了。
他几乎不强求什么事情,缘分到这里,也愿意迎过来,到不了,也随它。
打麻将打牌也是这样,他并不是一定要赢的人,只是牌技好,可能老天也总是眷顾他,他运气总是不错,时常都是能赢的。
温礼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谢琼楼,你会不会一直都有好运气?”
男人顿了片刻,微微俯身,“礼礼,亲我一下。”
温礼不明白,但一如既往地照做,她踮起脚,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谢琼楼笑了,他扬了下眉,“现在会了。”
“礼礼,有你在。”
“我一直都是好运气。”
……
那天谢琼楼是真有好运气,通吃三家,赢得钱够买一只纯种小绅士。
谢亭瑶脑袋靠在陈沛安肩膀上,“哥你真是……给我们陈沛安发工资,还要赢我们陈沛安的钱,他相当于一个月白干啊。”
一句玩笑话,请国内散打冠军价格不至于低成这样。
肩膀上传来玫瑰的香水味,陈沛安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
白干……他也是很愿意的。
“我没关系的。”男人低声道:“是谢总牌技好。”
小玫瑰有关系!
谢亭瑶控诉道:“让下属做事,还赢下属的钱,哥你简直就是资本家!”
贺时序乐得看热闹,翘腿看着妹妹骂哥哥。
谢琼楼神情如常,毫无被骂“资本家”的愧疚之意,反而看着谢亭瑶淡淡开口道:“别急,你我也一样剥削。”
“带温礼去酒吧,点男模?”
“谢亭瑶,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男人缓缓出声,谢亭瑶顿感不妙,立马切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哥~”
“你怎么能是资本家,你简直就是天使投资人,哥哥中的哥哥!礼礼姐男朋友中的男朋友,良心企业家中的良心啊……”
贺时序勾唇不语,小丫头还是不了解谢琼楼。
这事儿没得商量,谢亭瑶之后一张黑卡被冻结,她在背地骂了无数句“谢琼楼资本家”。
但今天谢亭瑶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牌局散了之后,高高兴兴地拉着陈沛安去地下一层的k房唱歌去了。
贺时序别墅里放了几支珍藏的红酒,倒了两杯路易沙夫凯瑟琳的特酿干红,一杯递给谢琼楼。
谢琼楼虽然少吃甜食,但红酒却更喜好入口的半甜红,这杯没太动。
站在楼上透过落地窗向下看,小姑娘像朵桔梗花,裙摆飘扬,活力满满地追着短腿小柯基跑,惹眼又漂亮。
贺时序也注意到宁知薇刚游完泳,穿件黑色泳装,身材是他触碰过的辣,她端杯香槟,也如谢琼楼一般看着温礼小跑追绅士。
贺时序“呵”了一声,感觉这姑娘也是神奇,“你这个女朋友,看着淡淡的,没什么存在感,但说不上来,她还挺惹眼的。”
就是那种,不善交际也不玲珑剔透,但总是能给人留下记忆点,还是很深刻的记忆。
宁知薇也和他说过,她很看好自己这个小师妹。
贺时序最开始见温礼的时候,也就那么一口嗨,没觉得她能真的和谢琼楼谈恋爱,可一晃眼,他们也竟然好好地谈了一年多了。
这个圈子里,没有这样的姑娘,谢琼楼倒也愿意宠着。
“我们礼礼,肯定耀眼啊。”谢琼楼掀了下眼皮,扬眉出声。
“你真是……”
贺时序都有点傻眼了,听谢琼楼这意思,真把人当宝贝一样了,张口闭口都是袒护赞许意味。
贺时序有一瞬间觉得谢琼楼真的是疯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居然在谈什么情情爱爱,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出声问。
“小谢哥哥。”
“你不会真的打算……和她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