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霖抹了一把脸，“啊，抱歉。是高兴，高兴哭了。”
她从包里抽出了卫生纸给他。“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不孝。”
听闻，唐宗霖连忙擦著泪。“不、不，我女儿最乖了。”他感慨，“我们宁宁变更漂亮了。”
唐佶宁说：“是吗？那怎么不知道来看我？”
唐宗霖噤声，找了借口。“啊，我这不是工作忙吗？”他说，再一次仔细看了唐佶宁一眼，“妳说妳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我这是标准身材。”唐佶宁感到好笑，“你怎么和妈一样，一天到晚都说我没吃饭，我吃很多，三餐加宵夜。”
提起蒋碧，两人一时半刻都没说话。
“爸，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你了。我什么也没问，就平白无故的怪罪你。”
听见她道歉，唐宗霖一愣。
唐佶宁和蒋碧的个性可以说是完全一样，两人都是骄傲且嘴硬，所以当年蒋碧坚持离婚，两人老死不相见，不仅是她对自己的惩罚，也是给他自由。
母女都不太会说好听话，但永远心软。
他轻声斥责道：“说什么啊？妳对不起我什么啊？我女儿什么都没错。”
唐佶宁摇头。“这几年我什么也没为你做，你都到了该享福的岁数了，我还让你操心。”
唐宗霖又哭了，拍著胸口。“我们宁宁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
“爸”
碍于父女在大厅抱头痛哭的模样实在惹来太多关注，唐佶宁担心招来误会，拉著老人家上计程车。“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好。”他没有推拒。“火锅好了，吃妳爱吃的。”
唐佶宁眼眶一热。“爸还记得啊？”
“我们小宝贝喜欢的东西总不会忘。”
她问：“怎么突然之间来了。”
“前阵子妳妈说妳状态不好，她一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离婚后第一次打了电话给我，说担心妳做傻事。”唐宗霖伸手摸了她的脑袋瓜，“她跟我说都是她的错，她很后悔对关域说了那样的话，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干涉妳的感情。她很自责，打来就一直哭，我听了好半天才确定是她，这么多年来一则讯息也不给我，那阵子倒是天天哭著和我说妳的事。”
唐宗霖玩笑道：“离婚时，她都没这么哭过。”
唐佶宁垂下眼，“对不起”
他摇头，笑纹深了。“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吗？”
唐佶宁摇头。
“因为我和妳妈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他说，“二十多年是多么长的时间，长得我能够看著妳长大，也能接受每个人的离去。人老啊，见过的东西多了，可是所剩的并不多，人都是没办法自己生活的。”
“可是妈妈做了那样的事，你不介意吗？”
“介意啊。”唐宗霖敛下眼，“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错，夫妻同心，并不是誓言。当时我确实花太少时间陪伴，她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妳，要备三餐和打扫，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回家了，却没人和她说话。”
唐宗霖：“她确实做错了，可是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所以我也同样错了。”
父女吃完饭后，唐佶宁问唐宗霖要不要见一见蒋碧，他急忙说改天，“怕她不愿意见我。”
唐佶宁也不勉强，好不容易夫妻愿意重新联系，她不想操之过急。她还有一件事想确认。“爸，现在还是单身吗？”
唐宗霖一怔，随后笑了起来。“谁要和一个没钱没势的老头在一起。”
唐佶宁笑了。
两人分开后，唐佶宁去了关域家。
关域刚开门，唐佶宁就一把抱住人。他笑，低身往她脖颈处嗅了嗅，“喝酒了？”
唐佶宁摇头，睁著一双大眼望著眼前的男人，郑重地说道：“你以后要是出轨了千万别跟我说，我就当不知道，我最近发现无知比较快乐，有些事太计较都是跟自己过不去。”
“出轨？”关域单手压著门框，重复她的话。
唐佶宁补充，“不是说你不忠贞，当然我也有这个可能性啊！关域，放我下来——”
大门碰的一声关上。
关域将人抱上桌，双手撑桌，靠在她耳畔说道：“好好和我说明怎么出轨，用了哪只手，哪条腿？”
唐佶宁觉得应付他一个人就很累了，实在没有心力脚踏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