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妳不顾一切跑过来的事，重要吗？」一字一句清晰得令唐佶宁无法忽视。
唐佶宁看着他，张唇却是反问他。「你呢？想听到什么答案？」
「妳的真话。」
唐佶宁此刻觉得胸口那块咖啡渍特别令人不舒服。半晌，她笑，隐忍一阵子的情绪彻底爆发。
「你到底希望我变成怎么样的人？出轨？还是脚踏两条船？现在因为你的那些话全都乱了。关域，我是个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提感情的事，是觉得我很好戏弄吗？」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
唐佶宁自己说完都觉得讽刺无比。
关域却说，「唐佶宁，妳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唐佶宁不想说了，转身就要走。
「妳为什么不信？」
「关域，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势必就会以同样的方式结束。这是我们决定的，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着信任。」唐佶宁说，「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我们不过问对方任何事，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默契。」
「现在，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高中时，她和简均晨同班，两人率先交好，是简均晨太过好奇全年级稳坐第一名的人物，因此主动去搭话。他向来人缘好，为人体贴幽默，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和关域走在一块了。
唐佶宁才间接认识关域。
后来，他们成了三人行。
关域在所有人面前一向寡言。
唐佶宁也成了女孩子间最喜欢问小道消息的对象，而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发现，她并不了解关域，对他的认知与旁人相同，只有「未知」两字。当时周遭的朋友听了只觉得她是故意不想说，导致唐佶宁有段时间在女同学之间非常不受欢迎。
她问过简均晨，关域是个怎么样的人。
简均晨笑嘻嘻：「比我聪明，但我比较帅。」
后来，唐佶宁也没有再问过了。
「关域，互不了解的感情只是习惯而已。」唐佶宁承认，「是，我是动摇。这些年你确实为我做了很多，我对你心存感激。」
关域冷笑一声，重复道：「心存感激？」
唐佶宁眼睫微垂，捏了捏指腹。
「妳对简均晨呢，是爱？」
「是啊，我本来就喜欢他很久了，从高中就是。」唐佶宁听不惯他嘲讽的语气，大方承认。
关域问：「那他对妳也是一样吗？」
唐佶宁擡头对上男人淡漠却饱含锐利的眼，「是啊。」
趁他恍神之际，唐佶宁总算抽开了手，临走前，她也不想场面太难看。「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她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
关域没动，薄镜后的眼阴鸷灰暗。「不可能。」
「好的，以后我会滚远一点，尽量少出现在关经理面前。」唐佶宁的目光移向不远处有个女人小跑步而来，缓缓说道：「必要的话，我也可以离职。」
反正简均晨也不喜欢她这份工作，她也不想再被那些厂商气得减寿好几年。
唐佶宁假意没看见男人布满阴霾的脸色。
「关经理。」李敏霜上前，「找您好久。」
唐佶宁抿起唇，半举起手，她还笑得出来。「我走了。」
关域还想说什么时，李敏霜立刻接话，「薛总监找您，但您电话一直不通。」李敏霜看了一眼走远的唐佶宁，「经理若是有什么其他事要办，可以交代给我。」
关域说不用了。「我待会就回去。」
「似乎是急事。」她提醒一句。
关域止住脚步，望着女人决绝的背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