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盲目（9）
唐佶宁说什么也不愿意搭关域的车。关域难得不强迫，人却也待着没动。
「我陪妳等车。」
唐佶宁一顿：「不用，你快回家。待会被李敏霜看见传出去了怎么办？」
「李秘书不是会随便散播谣言的人。」
唐佶宁冷哼：「这么相信她的为人，怎么还特意把人赶走？顺道一起接送回家不是更好吗？」不就是怕闹出绯闻吗？
关域听完，倒是笑了，「妳不知道妳刚的表情多可怕？」
「什么？我哪有啊。」
「李秘书大概是以为惹到妳了，看着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唐佶宁觉得冤枉，睨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冷道：「看着谁这一点，不好说吧。再说她也不是我的秘书，干么管我的脸色怎么样？说得好像我在欺负她一样。」
此话出口，唐佶宁都觉得自己说话太尖酸刻薄。
不过，唐佶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李敏霜刚才的视线全程就绕着关域转，关域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两人配合得完美无缺，没有二话。
「妳确实很不高兴。」
「谁加班到这个时间点会感到开心？」唐佶宁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喔，你吧。还有人奉茶服侍当然好。」
男人抿唇，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地勾起嘴角。
唐佶宁觉得他疯了，神经病。
就知道笑，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爱笑。
唐佶宁不想理他，没预料今晚的温度骤降，早上蒋碧提醒时她完全当耳边风，透肤袜内的腿冷得直起疙瘩。她看了一眼计程车抵达的时间，见男人脱下西装外套，弯身靠近她。
唐佶宁下意识保持距离，孰料男人灼热的掌心已抚上她的腰，一阵酥麻感迫使她停下动作，转瞬间男人已经将外套系在她腰上，男人的体温抵着她的皮肤，像极了每次的肌肤之亲。
唐佶宁回神，低头看着绑在一起的袖子，关域倒是不担心高级布料上的皱褶与痕迹，反而是她担心起送洗的问题。
「谢谢。」
「嗯。」
「车快来了。」
「嗯。」
「你快走吧。」
「我看妳上车。」
唐佶宁想起高中时他们也一起等过公车，关域住校，固定周五搭车回家。当时她和简均晨起了小争执，因为看见他和其他女孩子讨论功课，她当时吃醋就说他见色忘友。
简均晨是讲义气的人，被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为人被贬低，两人本来是一来一句的损对方，最后真的吵起来，然后谁也拉不下脸，唐佶宁放学就说要去关域在市区的家，拒绝和简均晨交谈。
简均晨也随她去，放学就和隔壁班的朋友去打球。
唐佶宁站在公车站时，咬着唇，还在生气。
关域在旁说，「我家很远。」
「喔，多远？」
「搭公车要四十五分钟，每十五分钟一班公车的话，一趟就要花掉一小时，等于每天要花两小时的通勤时间。」
见他一本正经的解释，也大概就这种时候话比较多。
唐佶宁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两人面面相觑，她本来还绷着的脸没忍住地笑了出来。「为什么一开始不选近一点的学校。」
「我没考上。」
「除了一中，附近还有其他学校啊。」
「我不喜欢回家。」他突然说，「所以去哪都无所谓。」
青春期的孩子都不喜欢回家，唐佶宁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