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昀一听就知道她不想说，那就不问了。
“明天去看奶奶啊。”他说。
“嗯。”宋诗予立即转移注意力，“我们去买东西吧。”
“好。”
*
第二天。
宋诗予和段斯昀提上大包小包来到疗养院。
奶奶病情稳定出院后，就在疗养院里休养，最近又交到了朋友。
虽然奶奶记不住许多人和事，但骨子里的外向性格还在。她喜欢找人唠嗑，遇到同样喜欢唠嗑的病友，两人一拍即合就成了好朋友。
“奶奶。”宋诗予来到病房，看见浑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奶奶坐在轮椅上看向窗外。
奶奶的听力越来越差，完全听不到宋诗予的叫声。直到宋诗予走近了，才转过头。
乍看见宋诗予，奶奶有一瞬间的茫然。直到宋诗予蹲下身唤她，她才记起眼前人是谁。
“我们家小予的老师。”
“奶奶。”宋诗予牵起段斯昀的手，指着他对奶奶说，“快看我的男朋友，我们要结婚了。”
奶奶的视线移到段斯昀，努着没牙的嘴笑，“这是老师的爱人哇，长得俊。”
段斯昀唤了声：“奶奶，我是宋诗予的男朋友，也是她未来的老公。”
“什么？”奶奶瞪开下垂的眼睛。
段斯昀加大音量，“奶奶，我说我是宋诗予的男朋友，也是她未来老公。我会好好对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这下奶奶终于听清了。
她皱起眉，将眼前人从上到下的打量，连连摇头：“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家小予才上初中，哪来这么大对象？”
说完，奶奶看向宋诗予，瘪着嘴，“小予老师，你爱人是不是脑子坏掉咯？”
段斯昀无奈笑笑，不说话了。
“是啊。奶奶，他是有点脑子不好。”宋诗予附和。
过了一会儿，宋诗予和段斯昀离开奶奶病房。
段斯昀瞅见宋诗予神情落寞，出言宽慰：“没事，我们已经将我们的事告诉奶奶，她也算知道了。”
这样也算吗？宋诗予心情复杂。
奶奶这辈子都无法恢复正常，她已经忘记她的小予早已长大，也永远不会知道小予找了男朋友，要结婚了。
宋诗予想着想着，心里一阵空荡荡。
奶奶明明在身边却仿佛离她很远，高中时代的奶奶就像去了平行时空，留在这的是初中时候的奶奶。
来到楼下，宋诗予回身抱住段斯昀，脑袋趴在他的胸前，“下次放假，带我去你家老宅吧。”
她要留住的人在慢慢遗忘她，但段斯昀身边的一些人还好着。
他们都要珍惜身边人。
段斯昀眼睛微微睁大，笑道：“你怎么突然...”
“你不想带我去吗？”宋诗予抬起头，眼睛直视他。
“想。”非常想，段斯昀在心里补充。
他正想找个机会跟她说去老宅的事，没想到她主动提出来。
“爷爷一直在等我带你回家。”段斯昀的眼眸闪着一丝愉悦，“等你放假，我们一起回去。”
“好。”宋诗予把头埋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