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氛围无端的有些拘谨。
其实自从两个人毕业晚会吵架那次,已经有十几天没讲话了,现在见面了又有些尴尬。
千述坐在陆恪床边,她垂眼看着药液低落下来,沿着软管进入陆恪的身体里。
千述面不改色,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陆恪一直看着千述,心里很难受,心脏变得很闷很沉重,直直的坠着,又落不下去。
他没有去问刚刚千述在门外,是否听见了什么,陆恪不敢去问。
但是陆恪看见千述,就觉得难过,憋不住情绪。
他在千述面前总是这样,喜怒哀乐都由她主导。
陆恪空着的那只手,摸索着,慢慢的握住了千述,然后与她紧密的十指紧扣。
或许是因为生病,陆恪的手有点凉,比千述还要温度低一些。
陆恪擡眼看着千述,紧紧的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他微微启唇,声音低低的,有点涩。
“千述,你可以亲亲我吗?”
……
陆凌风从外面推门进来,就看到自己儿子,仰着脸,很乖顺的被亲吻着。
陆恪靠在千述怀里,手里抱着她送的玩偶,被千述捧着脸,吻在一起。全然没有了alpha的气场。
陆凌风:“……?”
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么光明正大吗,他这个父亲还没走呢!
来给陆恪检查腺体的医生从走廊另一边过来,陆凌风挡在门口,然后大声的咳了一下。
“咳咳——”陆凌风大声道,嗓子跟劈叉了一样。
被堵在门口的医生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犹疑道:“陆总你这是……喉咙有点不舒服?”
千述听到外面的声音,松开了陆恪的唇。陆恪眼神迷离,靠在千述怀里,张着唇,喘息着。千述擡手,拭掉他唇角的水意。
陆凌风在外面清了清嗓子,道:“没事,刚刚出去喝水,呛到了。”
随后陆凌风侧过身,让身前的医护人员进去。陆凌风随即跟了进来,看着陆恪满脸潮红,离开千述就神思不属的样子。
陆凌风真的是面色复杂,有一种儿大不中留的心酸无奈之感。
医生看了仪器上的数据,温和道:“现在陆先生腺体已经趋近于稳定状态,只不过还达不到正常水平,需要继续观察着。”
“最好的就是有og息素进行抚慰一下。”
“不要oga!”陆恪立即拒绝道。
陆恪马上擡眼看千述的表情,有些紧张。但是千述没什么情绪,坦然自若。
“呃……”医生顿了一下,眼神在陆恪和千述之间瞟了两眼,心下了然。
“现在陆先生情况稳定,oga的信息素也不是必要的。只要伴侣在身边,闻着气味,也能让腺体恢复得快一些。”
“但是切忌不要对腺体进行二次伤害,比如说……嗯,去撕咬腺体这些,会对腺体造成损伤。”这话就是对着千述说的。
毕竟医生见多识广,有见过AO在易感期或者发情期,太没有节制的,对腺体造成很大伤害最后住院。
千述点点头。
言罢,医护人员便离开了。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陆凌风明天还要去公司开会。他懂医生的意思,就是让alpha的伴侣留在医院。
现在陆恪身体还没好,再多的事情,陆凌风都会等陆恪出院以后,再跟千述谈。
“你今天留在医院陪他,家属室里有床,晚上可以休息。”陆凌风看着千述道。
千述点头。
只是最后陆恪和她一起躺在了家属室的床上。
晚上的时候,陆恪的药已经输完,取了吊针。
灯已经全部关了,房间陷入黑暗。
白天千述的平静只是表象,只有在黑暗中,万千心绪才会悄然浮上心头,像是理不清的丝线一般,缠绕着。这让千述很困的身体,居然没有一丝睡意。
千述睁眼看着天花板,沉默着不发一言。
黑暗里,门被轻轻推开了。
千述的被子里钻进来一个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
叹息一声,千述擡手摸了摸陆恪的脸,然后感觉陆恪的脸在她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这个床两个人睡有点挤了,你还在生病。”千述无奈道。
陆恪把头埋进千述的颈窝:“可是我想跟你一起。”
“千述,我是生病的人,你不能赶我走的。”陆恪拖长尾音,跟撒娇一样。
好吧,千述妥协了。
陆恪从千述的颈窝里擡起脸,然后凑上去,亲吻千述的唇角。
寂静的黑暗里,陆恪轻声问道:“千述,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千述感受着怀里的人,蜻蜓点水似的吻,千述坦然道:“想了。”
“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
可能是没有安全感,陆恪这时候又变得很直白,不再别扭的隐藏着自己的爱意。
“但是你没有给我发消息。”陆恪继续道,有点委屈。
千述真觉得有人很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打一耙。她扯住陆恪的头发,不准他继续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跟小狗一样的亲她。
“我没给你发消息吗?我第一天刚落地就给你发了,大少爷是看到消息也不会回的。”千述道。
“可是你只发了一条,你再给我发一条,我就会回你了。”陆恪理不直气也壮的解释道。
陆恪就是要这种很坚定,矢志不移的喜欢。
千述真被气笑,不想再说什么,松开了手,任陆恪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
两个人中间有一条布料,千述摸了一下,从被子里拿出来,借着微光仔细看着。
“这是我的衣服。”千述肯定道。
“你拿我衣服来医院干什么?”
“我很难受,衣服上有你的气味,只有闻着你的味道,我才会稍微好受一点。”
陆恪的脸有些红,越解释越小声,然后从千述手里夺过衣服,抱在怀里,俨然一副自己的所有物的样子。
陆恪的易感期来的猝不及防,是提前来的,所以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那时候千述还没回来,陆恪整个人跟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很难受。信息素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找不到突破口。
被子上,千述的气息太淡了,完全不够。
陆恪去衣帽间,把千述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放在自己身边,堆成巢xue的样子。只有这样,陆恪才能感觉千述的气息围绕着自己。
仿若久旱逢甘霖。
这类型的筑巢效应,本来只会出现在发情期或者孕期的oga身上,没想到陆恪是alpha也会有这样的表现。
“随你。”千述干巴巴道,“你爱拿着,你就拿着。”
陆恪轻咬了一口千述的肩膀,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