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都距离比赛两三天了,奈何她们都有事,没注意到这些校内风云。
千述看过来,没说话,有些愣。罗玉兰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问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知道了。”千述喃喃道。
脑子里的乱麻开始解开。
她就像是突然解决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难题,长时间在心中的阴霾被乌云吹来,眉眼都舒展开来。
贺诚军最在意的不就是陆家的权势吗。
“知道啥?你那天不是在现场吗,到底伤得严重不严重啊。”谢宁八卦道。
“挺严重的。”千述开始收拾东西,一改之前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我得去医院看望一下他。”
寝室门一关,千述的身影离开了。
罗玉兰看着门口,奇怪道:“这咋又开始突然上心了,不是没在一起吗。”
……
陆恪已经在医院观察三天了,他是左手手腕骨折,打了石膏。
本来他可以不用在医院待这么久,是陆凌风知道他比赛受伤,一定要让他住院,还送到高级病房住着,让多观察几天。
后来是陆恪强烈要求出院,时间才缩短到三天。
医生说今天下午给他办出院,这几天陆凌风天天让人给陆恪送补品来,陆恪根本就不想喝。
最刚开始是陆凌风下班的时候送过来,但是陆恪态度很差,打翻在地,后来就变成别人送过来。
陆凌风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陆恪不对着外人发脾气,所以这些补汤最后都留了下来,进了方知明的肚子里。
给他鼻血都给补出来了……
病房内,方知明戴着耳机打游戏,陆恪手动不了,只能躺看着窗外。
他很安静的看着窗外,眉眼冷淡。现在的天气开始有点冷了,一阵风吹过来,医院的银杏树叶,就随着风飘荡落在地上,枝头变得空空荡荡的。
很冷清,也很丑。
陆恪的心情沉郁,就和外面的萧瑟的秋风一般。
门被敲响的时候,方知明打游戏正在攻塔,戴着耳机没听见。
陆恪面无表情的下床开门,他手受伤了,但是腿没事。只有他爸一惊一乍,跟天塌了一样,非让陆恪住院。
千述站在门口,手里抱了一束花,是她很喜欢的白色小苍兰中间点缀着几多粉色郁金香,柔美温和。
她似乎格外喜欢这种鲜花的搭配,之前音乐节送陆恪也是这样,不过当时陆恪颇为嫌弃。
千述看着陆恪,温和道:“前几天有事,没空来看望你,伤好些了吗?”
陆恪看着面前的女beta,几乎要克制不住心里翻涌上了的酸涩和愤怒。
她用若无其事的,好像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嫌隙的语气关心他。
可是陆恪在医院已经待了三天了。
这三天,千述几乎一个消息也没发过来。
方知明看到千述就像看到了救星,他很识趣的说:“千述,你等会儿帮陆哥办一下出院,我有急事先溜了,拜托你了哈。”
……
方知明走后,病房里就陷入一片寂静。
陆恪从头到尾没有跟千述说过一句话,他不再去看千述,沉默的躺在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住头。
就是宁愿把自己憋死,也不想跟千述说一个字。
千述把花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没说话。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互相僵持着,不愿意妥协。
不,应该是陆恪不愿意妥协。
因为千述还挺自在的,拿着手机玩开心消消乐,时不时传来“Great”,“Excellent”的语音,活泼欢快。
陆恪的情绪是不断在累积的,从他们吵架,到她牵着那个oga的手,再到现在,千述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面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膨胀,几乎要把他的肋骨撑断。心脏仿佛被一只潮湿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延缓的钝痛。
陆恪的呼吸越来越重,几乎难以抑制。
“再用被子憋着,会喘不过来气的。”千述关了手机,走到床边,不疾不徐道。
陆恪没说话,被子拱起弧度,冷硬沉默。
千述把手伸进去,摸到了一脸潮湿。
还没把手撤出来,陆恪就咬住了千述的指尖,恨恨的,发泄着怒气。其实没多大力度,只是有点刺痛。
千述眉头微蹙,她掀开被子,就看到陆恪的脸憋的通红,眼眶也红红的:
“你属狗的吗,咬我干什么。”
听到千述这话,陆恪更生气了,甚至带着怨。他又恨恨的用牙齿咬了一口,比刚才力度大一点。
千述轻“啧”一声,她坐到床边,指尖也不拔出来了,反而饶有兴致的更伸了一个指节进去。
温热的口腔和柔软的舌,以及千述修长的手指。
她的指尖沿着齿列缓缓滑入,速度很慢,搅动着软舌,感受着柔软的包/裹。千述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恪紧闭的双眼,漫不经心的玩/弄他的唇舌。
有时候千述的性格,就跟她的行为一样恶劣。不过她很少展现这一面出来,外人也不得而知。
陆恪的喉间溢出闷/哼,唾液不断分泌。他有点难受,想推开千述,但是整个人都是软的,右手没力气,只能虚握着千述的手腕。
千述把指尖拿出来的时候,陆恪已经有点喘不上来气了,脸上染着绯红。他闭着眼喘/息,睫毛轻颤如振翅的蝶翼。
千述抽了一旁的纸巾慢悠悠擦手,她垂眼注视着陆恪脸上的红晕,又看向他戴了固定器的左手。
“手伤的严重吗?”千述平和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管。”陆恪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喘。
“那天我来看了你比赛,你受伤了,我很担心。”千述微笑,语气带着担忧,听起来很真诚的样子。
陆恪终于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千述,似乎要看穿千述的心。但是很可惜,千述眸光平静无波。
陆恪冷笑,他薄唇微启,带着一丝讽意:“带着别的oga来看我比赛吗?”
“千述,你可真会享受齐人之美。”
“……”千述尬住。
她没想到那天陆恪看见了她,本想说点好话哄哄他,现在被踩在脸上羞辱。
陆恪堵在心中对千述的怨气,三天三夜都抒发不完。他说话就跟刀子飞过来一样,字字扎在千述身上。
“你说你担心我,具体是担心在哪里呢?是三天,72小时都没消息的那种担心吗?”
“还是说,在心里默默担心,天地不知,我也不知,只有你自己知道的那种担心呢?”
陆恪靠在床上,冷悠悠的看着千述,嘴跟淬了毒一样,怼得千述哑口无言。
“你可真是有魅力,alpha围着你转就算了,oga你也能拿下,谁的魅力都比不上……”
千述用手堵住陆恪的唇,认真道:“好了,安静是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