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绑过头顶的手瞬间抓紧了被套,贺瓷的双腿用力并拢,脸刷一下就红了,颤着嗓子说道:“你打我?”
“我刚才说过了,”裴寂的手再次落到她的臀上,说道,“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吗?
贺瓷没说话,咬着下唇,眼眶逐渐泛红,过了一会儿,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越来越厉害,裴寂将人翻了个身。
贺瓷红着眼睛瞪他,将被领带绑着的手举到他眼前,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你是坏蛋,好痛。”
巴掌打在屁股上,一点感觉都没有确实不可能。
不过虽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但裴寂根本没使劲儿,也说不上有多痛。
她的眼泪一方面是觉得太过于羞耻,另一方面是因为委屈。
讨厌他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
裴寂愣了一下,眉心轻皱,刚才他控制了力道,还是弄疼她了吗?
知道她的眼泪里撒娇的意味居多,但他还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将她手腕上的领带解开,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头埋在她的脖颈,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馨香,他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下次你也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好吗?”
他抱的很紧,贺瓷挣脱不开,只能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用明天一定会留下印子的力道。
看他明天怎么露着脖子上班!
可那人哼都不哼一声,贺瓷松开牙齿,说道:“你放开我,我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酒醒了?”裴寂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后,“洗澡可以,让我陪你进浴室。”
贺瓷推开他,跪坐在床上,叉着腰说t道:“我才不要你陪,刚才是谁说不和醉鬼一起洗澡?”
她故意皱着脸,装作很凶狠的样子,实则像是一只张牙舞爪想要将人类吓退的小猫咪。
裴寂伸手揉她的脸,被人无情打掉,他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非常想和醉鬼一起洗澡。”
“晚了!”
贺瓷拖鞋也没穿,直接光着脚踩着地板走进浴室。
门还没关上就被人伸手顶住。
贺瓷使了力气,但门还是纹丝不动,她气呼呼地扭头走进浴室:“你自便!”
几年前感情好的时候用这种手段惩罚她大多数时候是床笫见的玩闹,偶尔也会像今天一样因为被她惹恼动真格。
不过失忆的贺瓷算是第一次经历,见人是真生气了,裴寂伸手从身后抱住她,双手交叉搭在她的小腹上,微微侧头亲她的耳朵:“补偿补偿你?刚才那几盒我们都拆了试试?”
他的声音撩过她的耳膜,浴室里热气蒸腾,贺瓷的脸颊温度都在攀升。
她深知有些事情闹上一闹是情侣间的情趣,一直拿乔只会消磨感情。
想到裴寂之前在梦中梦到她出事满头大汗的样子,她刚才确实是微醺之后脑子不太清醒,玩笑有点过头了。
贺瓷垂眸看着他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小声说道:“先洗澡……”
虽说第一遍澡注定是白洗。
尚未完全吹干的头发还带着潮气,贺瓷躺在床上,有些紧张地揪着身下的床单。
他的吻逐渐向下,落在了分布着丰富神经末梢的颈侧,夹杂着刺激的晕眩感让贺瓷的脚尖都绷紧了。
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裴寂亲了亲她的耳朵:“如果不舒服就和我说,不要勉强。”
裴寂的眼中像是有漩涡一般,将她吸了进去。
贺瓷的手主动搭上了他的腰,仰头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
她在邀请他进入她的领地。
贺瓷陷入了一片五光十色的世界里,快感沿着脊柱逐渐攀升,无数绚烂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他们很契合,从灵魂到肉.体。
到了最后,贺瓷累的手指头都擡不起来了,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她被裴寂抱着去浴室重新洗了个澡。
被人放回到床上时,贺瓷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梦中还是在被裴寂“打”。
她被裴寂摁在腿上。
巴掌落在臀部,带着轻微的刺痛感。
愤恨又不满,她气得全身都在抖,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又打我!你怎么总是这样?裴寂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就是不喜欢你了!”
她忿忿不平地偏过头,看见床角躺了一个还不会翻身的可爱人类幼崽。
小婴儿没长牙的嘴里叼着奶嘴,小手举过头顶,翘着脚,睁着又黑又圆的大眼睛好奇地侧头看着他们。
休息的这半个月,贺瓷在家陪孩子,看了不少裴念慈小时候的照片。
那个小孩子竟跟裴念慈小时候非常像。
贺瓷惊醒的时候,床头灯是亮着的,裴寂侧躺着看着她,困倦的语气中带着笑意,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你梦见什么了?在梦里都喊着讨厌我。”
“自从我失忆后,我总是会做各种各样的梦,前几年梦里的人都看不清脸,但我最近总是梦见你,其实回国之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悸和熟悉感。”
贺瓷伸手拨了拨他睡衣上的扣子,半开玩笑地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