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2章你要和别人约会吗？
老太太的房间里燃了香薰,古朴幽森，带着些寺庙里特有的禅意。
余秀芬摘下了老花镜，和书一起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祁嘉义上前两步,端起了茶盏,递给她。
余秀芬抿了几口茶,才开口道：“那个小姑娘就是贺苑的那个小妹吧？和她姐姐二十岁的时候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奶奶动作慢悠悠的，但看向他的视线却带着些压迫性,祁嘉义没有说话。
老太太瞥他一眼,搁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这个月月初的时候在斯瑞的聚会上碰到的,看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像贺苑姐,我刚才电话邀请斯瑞过来,得知他们今天一起爬山,我就顺便也邀请了她。”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奶奶，我查了一下贺瓷,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送去了国外，今年上半年才回国，她……”
语焉不详是因为有些话他不好直说,但他今天将人带到奶奶面前，他不相信奶奶心中没有猜测。
余秀芬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既然邀请了人家，就好好招待，长辈们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不影响你们小辈之间交朋友。”
“可是……”
祁嘉义是祁家长孙,从小就被教导谨言慎行，克己复礼。
他很少像今天这样在长辈面前失态。
“不该说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你去和你妹妹一起招待客人吧，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见她明显是在赶人，祁嘉义有些怔忡，他大概知道了奶奶是什么意思，咬紧了后槽牙。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好的，我知道了，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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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瓷和裴寂并肩下楼，见她从房间出来之后就心不在焉，融不进周围热闹的环境中，裴寂从应侍生的托盘上拿了两杯红酒，问她道：“去外面走走？”
别墅后有一个很大的庭院，各种花开得争奇斗艳。
庭院的角落里还有一池锦鲤在水中畅游。
不像别墅里的空气都混着淡淡的酒气，雨后的空气湿润清新，晚风送来阵阵花香。
离开别墅，贺瓷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接过裴寂手中的高脚杯，和他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位老太太一直在打量我？我大气都不敢出。”
裴寂看了眼弯腰打量着那池鱼的贺瓷，也在沉思。
他是在今年和贺瓷重逢之后才对她的身世存疑的。
因为随着当年事情的真相被揭开，他越发觉得贺苑的很多所作所为，远远超越了姐姐这个身份带来的边界。
无论是管束，掌控，还是付出，都无法用来自姐姐的责任感解释。
月初见面那次，他有意识试探，贺苑慌张的神色基本可以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贺苑早年间曾有过一段婚姻是被贺瓷证实过的。
祁家的老三和家里闹掰的原因众说纷纭，其中有一个就是第一段感情被家中的长辈棒打鸳鸯。
再联系祁嘉义和老太太对贺瓷明显不正常的态度……
只是如果他的猜测属实，贺瓷又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知道贺瓷对贺苑一直都是又敬又爱，所以就像之前对贺苑保证的，他从未有过要将这件事在贺瓷面前挑明的想法，但如今冒出来一个祁家，这件事又还能瞒多久？
他也毫无头绪。
见他一直没有回答自己，贺瓷有些疑惑地擡头看他。
裴寂收回自己的思绪，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说道：“可能因为你是当时上去打招呼的三个小辈中，她唯一不认识的人。”
确实不无道理。
贺瓷点了点头。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身后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傅斯瑞不情不愿的声音响起：“祁嘉馨，你拽着我出来做什么？论年龄，你得叫我一声哥哥，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大没小？”
“谁让你在别墅里一直躲我？我想问你点事儿都找不到人，溜得和耗子一样快，我会吃了你吗？”
傅斯瑞伸长脖子看了眼别墅落地窗前，见夏余馥贺和一位陌生男士聊得正欢，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快问快问，你先放开我衣服，就站在这儿问，别耽误我正事。”
祁嘉馨放开他的袖子，抱胸站定，朝着别墅的方向努努下巴，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西达的裴寂？我听说他还是单身？”
贺瓷和裴寂的位置偏僻，身前又有几盆高大的盆栽挡住别人看向这个角落的视线。
他们二人的身形隐在夜色中，傅斯瑞和祁嘉馨才能旁若无人地交谈。
见裴寂就要走出去，贺瓷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臂，拽着他往盆栽的后面再挪了两步，示意他等不要现在出去。
勾勾手让裴寂低下头，她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等他们走了再出去，现在出去会让祁嘉馨尴尬的。”
她在耳边吐息如兰，微凉的指腹轻轻触碰到他的耳廓，裴寂有些心猿意马地透过盆栽枝枝叶叶的缝隙，看着不远处那两个肆无忌惮谈论他的人。
“是啊，”傅斯瑞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你该不会对我的兄弟有非分之想吧？”
祁嘉馨白他一眼，懒懒散散地说道：“我是那种看男人一眼就陷入爱河的恋爱脑吗？不过我确实对他的身份地位和皮囊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