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吻在完成时态终止。
“很紧张?”谈亦揉了下她的耳垂,“耳朵都竖起来了。”
他看着她浓密睫毛下的琥珀瞳孔,低沉稳定地告知她:“在越是内心紧张的时刻,越要保持镇定。”
林朔似乎进了旁边的房间。
“我才不紧张。”方瑅灵拒不承认,“这是他欠我的。”
谈亦不置可否,从西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U盘,和耳饰一同归还给她:“你落在房间里的。”
“我说怎么找不到了,这几天忙得头晕。”方瑅灵晃了晃U盘,“谢谢,你拯救了我下周一的pre。”
谈亦走入房间:“你今天和多少人说了谢谢?”
他上来找她,但两人肯定也不会在这里发生什么。
“怎么了,我说谢谢还要有每日限额?”方瑅灵回想,“就你和祈言......”
蒋祈言不过是送给了她一份稍显贵重的礼物,但这价值对林朔和谈亦来说也微不足道,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约而同地关注到他:“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谈亦唇角冷然挑起,“因为可能你心里和他的关系比我近。”
“但我还是应该提醒你,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注意小心。”
果不其然,方瑅灵不认可地蹙眉:“他做了什么吗,你怎么不提醒我小心林朔?”
谈亦客观地评价:“林朔不是一个城府深,精于算计的人。”
方瑅灵觉得他有为林朔说话的嫌疑,于是更加抗拒:“谈总,请问你是以什么立场这么说的呢,林朔的兄长么?在和他的未婚妻暗度陈仓的时候?”她维护蒋祈言,“我不觉得混迹于商场的人有谁是简单的,可能是你像曾经的我一样,对他带有偏见。但他是一个我信任的朋友。”
谈亦并不打算说服她:“随你。”
他已经尽到了不应有的提醒义务,至于方瑅灵是否改变想法,不在他的责任范围。
说到底,这是方瑅灵的家事。
在最初,他甚至不愿意被她和林朔这趟浑水沾湿鞋。现在,他却在往河流的中心走去。
谈亦言尽于此。
已经快要十点钟,谈亦今晚还要和谈念一起回家,便离开了房间,回到宴会厅。
方瑅灵晚于他二十分钟,也从楼上下来。
宾客如云,倒没人特别注意到她和谈亦的行踪。
方瑅灵问了才知道,林朔饮酒后不太舒服,才回到楼上房间休息,只不过正好她旁边那间空置而已。
蒋祈言来到她的身边:“戴久了不舒服么?”
她摘掉了耳坠,他连理由都为她找好了,方瑅灵点头:“有点。”
她不愿意怀疑朋友。尤其是,在曾经她对蒋祈言不好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在言语上报复她一句。
她补了句:“但我回家会放好的。”
蒋祈言微笑:“那就已经,很足够了。”
临走前,谈亦回身,远望了方瑅灵一眼。
她似有所感,擡起目光,和他相触。
今天奶奶寿宴的邀请函,由家族办公室负责发给谈亦。她没和他提起这件事,但在现场看到他的时候,她心里有点不知起源的高兴。
虽然今晚的结束点不算很愉快。
她不再深想,转身去和其他宾客作别。
和谈亦隔空对视的另一人是蒋祈言。
他微笑仍在,但与面对方瑅灵时的温和已然不同。
谈亦回到车上,自动屏蔽了活泼的妹妹在旁边闲言碎语的声音。
他收到房卡,上楼去找方瑅灵,沿途经过的摄像头全都关闭了,大概是她的授意。
但他很清楚,蒋祈言不会对这一切失察。
谈亦之所以上去,也是给蒋一个试探——如果后者想要促成“捉奸”的混乱场面,这是最好的时机。
但无事发生。蒋祈言最多是给林朔安排到了隔壁房间。
谈亦的推测得到印证。
谈亦坐在后座,回想起今晚的方瑅灵。
林朔光明正大地陪伴在她身边,蒋祈言是徘徊在她身后的影子。
而他原以为,就算他和她有身体关系,在情感上,他仍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但事实上,他同时对他们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感到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