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瑅灵无法回答,她也快被淹没了,只能咬着唇,忍住声音。
谈亦轻声说:“抱着我。”
方瑅灵转过身,扯着谈亦的领带,和他接吻。
最后,她的裙子脏了。
方瑅灵不懂,明明她没有实质参与,为什么也这么累,简直是舒出了一口气。
谈亦抽出纸巾,擦干净她。
再打横抱起她,将衣衫不整的人,抱到他的床上。
“你终于要走了?”
“嗯,你睡一会。”
方瑅灵控诉着他:“自私鬼。”
她本来都好了,谈亦又不和她做,非要再度拉她下水。他是衣冠楚楚转身去赴宴,她还难受着。
谈亦俯下身看她:“彼此。”
每次做完,她的眼睛里都会有清凌凌的水意,很幽美。
室内恒温,但见她的肩膀还裸-着,谈亦拉高被子,随手为她盖上。
方瑅灵躺着,望见他的喉结,不免心烦,把脸蒙起来:“别让我再看到你。”
她睡下后,谈亦换了衣服,离开房间。
晚上的饭局,林声也在。
这是谈亦回国后第一次和林声见面,他的腿比上次恢复了许多,态度一如往常——信任、友善。
但其实,旧的秩序已经发生了变化。
谈亦浅抿了一口酒,声色未动。
在陆微之离开时,谈亦有送他们夫妇一程。
天空阴沉,飘着细细密密的雨丝。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雨中。
他的妻子先回到车上,他和谈亦在距离车几步之遥的地方驻足。
其实今天,只是因为妻子有采访的任务,他才会陪着她出席仪式。
陆微之如今很少回来,出现时,受到许多关注,但维持着低调,也不在意因为自身的影响力造成的波动。
男人风度从容,与谈亦并肩立在雨中,开口说:“我老婆是记者,所以比较擅长提一些刁钻的问题,你应该不会介意。”
“不会。”谈亦神态自若,“黎记问出口是因为有疑惑,而有人没问出口,是因为不需要答案。”
心照不宣。
不过,谈亦也不在意被知情,转折问:“你今天回香港?”
“嗯。”陆微之淡应,“所以今晚的饭局,林声打电话过来邀请,我推掉了。”
他和林声没有那么熟,但他知道谈亦与林声交好。
传统有朋友妻不可欺的观念,朋友的弟妻不例外。当然,陆微之向来无视这些道德律。
他不觉得谈亦道德更高尚,论淡漠本质两人无差。
但谈亦身在局中,要顾全的人和事很多。
不远处,车窗降下,黎见卿微微探出头:“你们说好了吗?下着雨诶。”
“她没什么耐心。”
望向妻子时,他周身的冷锐之意尽数收敛,气质宁静,和谈亦道别:“我先走了。”
*
谈亦参加的饭局是在周五晚,随后便是周末假期。
在非工作日,他和方瑅灵不会有见面,正好给双方冷静的空间。
周六晚,难得无事,他去往攀岩馆。
结束后已经很晚,他出了点汗,走进VIP专用更衣室,偌大的空间,包括浴室,都是专属私域。
谈亦摘下手表,随意放在洗手台。
他缓步走向淋浴间,花洒自动化控制,提前释水。
水的声音像它本身一样包容,吞没了很多其他的声音。
在他轻轻推开淋浴间门的同时,身后也出现一个巨大的推力。
谈亦不至于被完全推动,但也往前进了一步,还未脱下的衣服被热水自上而下的淋湿。
淋浴间的门关上,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
他的腰从后方被抱住,一具柔软的女性身躯贴上他的后背。
用贴来形容不太准确,她完全是撞上来的,谈亦闭着眼都能知道有胆子这么做的人是谁,他扯开她放在他腰间的手,回过身,声音冷肃:“方......”
他的眼眶里还残留着刚才冲刷下来的热水,视物不清,朦朦胧胧地看见方瑅灵的身影。
热水也同时淋湿了她的衣服,润成薄薄的、半透明的一层,紧贴着皮肤与身体的线条。
她的长睫上挂着水珠,眉眼弯起来:“被我抓到了怎么办?”她故作危险地说,“你只能投降了。”
在他的诘问尚未完整说出口的时候,方瑅灵攀着他的肩膀,在蒸腾的热雾中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