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过年？发工资的15号？”程荀望天想了想，扯了几个回答。
手指随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再次撞上，又默契地同时躲开。
程荀听到了冷风吹来的声音。
“情人节。是不是记住了？”明琮挑起一边眉问她，他从未觉得这个日子这么好。
一个她怎样都会联想到他的日子。
程荀没有说话，胡乱点点头。
真损啊，哪怕和别人过情人节也会想起你。
这个日子就像这十四天的乌托邦一样，她永远都绕不开了。
俩人垂着头往前走，又用乱七八糟的对话填补这几秒的空隙。
“你喜欢狗狗还是猫猫？”
“狗狗吧，能跟着我出去跑跑？”
“啊？哪个狗跑得过你啊，得哈士奇战神。再说了，你和狗还不知道谁更狗呢？”
“说不定我上辈子就是狗，我看每条狗都像是我的朋友，可能上辈子真是我朋友。”
“你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旅游的人都会瘦几斤吗？”
“为什么？呼吸太多了？”
“代谢加快，消耗多。在高原，躺着不动都能瘦，每天走走路都相当于平原的跑步锻炼了。”
“那我回去能瘦个五斤，只掉脂肪不掉肌肉的那种吗？”
“我看啊，按你这一餐吃一头牛的吃法，悬！”
......
天上正有遥遥的两颗星用着相同频率闪烁着，呼唤彼此。
而地上，出现了两只手相握的影子。
影子一晃又一晃，却愈来愈紧，不再分离。
明琮左裤兜的手机响了又响，声音闷闷的，连带着震动，震得他肌肉都在颤。
第一次时候，没一会就停了，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当没听见。
第二次，直接把整个铃声播放完了。
明琮在心底叹口气，尤其是在松手后拿出手机，看到界面上的名字，悔恨自己上一次没把某人拉黑。
他朝程荀示意了一下：“我去旁边打个电话。”
“嗯嗯，你去吧，别走太远，怕你迷路了。”程荀感觉自己手心也是湿漉漉的，这会都有些不好意思看明琮。
在前头始终凑不上去和季筱婷说话的方昱，也落回了队伍末尾，终于等到了明琮走开，立马快步走到程荀身边：“你帮我分析分析，为什么季筱婷又不理我了？”
程荀看了眼方昱，又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季筱婷，摸不着头脑：啊？问我？我是谁？
前半段的少女心事还没完结呢，又要为少爷小姐的爱情操心了。
她叹了口气：“说吧，方少爷，你又说了什么霸总专享的直男癌台词啊？”
“我也没说什么吧，今下午还好好的呢，就吃了个饭又说不上话了。”方昱也摸不着头脑，仔细回想，实在没觉得自己哪里坐错了。
程荀皱着眉头回忆整个一天，除了桥上那一会，他们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下车后和吃饭前发生了什么吗？”
“啊......”方昱想起来了，又复述了一遍当时的话。
“bgo！”程荀打了个响指，“就是这里。说话也要投其所好，季筱婷也没拉着你说她感兴趣的珠宝、美妆，你也不必说那些地质知识，这时候，这些话不是聊天，而是卖弄学识。”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说？”方昱还是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程荀不假思索：“没关系呀，鞋子哪里脏了我等下可以帮你刷，你走我后面，注意别踩到就好了。这个金山很好看，你拍的也很好，喜欢吗？下次我们还可以去看其他地方的，这种是雪山折射，找到海拔够高的雪山等日出日落一定很好看。”
方昱这下真觉得这人有两把刷子了，怪不得季筱婷爱和她聊天。
明明都是一样的意思，到她嘴里就这么活泼生动。
30%的好意都能被表达成100%。
“你应该去做销售，会计太埋没你的口才了。”方昱认真给予程荀意见。
程荀：......
我好心帮你，你还推我进火坑。
销售工资可是和绩效挂钩，没达到指标谁给我发钱啊！
说话费津液很损气血的！
她看了眼方昱：“你的首要任务，把西红柿小说卸载，买一本《说话的艺术》。聊天嘛，当然聊能让彼此开心的话题。土象求爱指南，不会说话就多行动！”
说完，程荀隔空拍了拍大老板的肩膀，飞速往前奔追上林艺。
这么美好的月色，这么好的夜晚，她可不要和方昱站一起，等下挨两边的醋。
方昱还走在后头，琢磨着刚刚那话。
“要死啊？不能发消息？打好几个，破坏我氛围。”一接通电话，明琮无语地吐槽池岘林。
池岘林不爽地啧了声：“喂，我现在可是‘人凭礼贵’，身上可背着坐婚礼主桌的大宝贝。”
明琮隐约听到了电话那头的风声：“你到了？”
“放心，住得离你们很远。什么时候来拿？”池岘林坐在酒店桌前，把玩着首饰盒。
明琮算了下日子：“这两天我看哪天空就去找你，你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我是谁？我可是为你的爱情保驾护航的第一人，对谁都可以不放心，怎么能怀疑我呢？你是不是忘了，你十二岁时候生病......”
见这人又要从头开始清算自己的苦劳，明琮立马按下挂断键，收了手机调成静音，往前追上去。
“喂？你在听吗？”池岘林在电话里说了半天没听到回应，这才发现十分钟以前就被t挂断了，骂骂咧咧地又掏出了首饰盒丢桌上，起身去洗澡了。
首饰盒恰好被摔开，月光投至桌前，将里面的物品照得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