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陆以诺问江菀柔。
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和江菀柔很是熟稔。周芮扬记得，上次到海州如园拜访的时候就有在那儿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见到业务繁忙卷到飞起的跨城劳模陆以诺。
“我正打算跟周小姐说一下婚礼上供应甜点的事情呢，你就刚好过来了。”江菀柔说完又朝向周芮扬指着陆以诺，“周小姐，你还记得他吗？你来我们如园那次应该有见过他吧。”
“呃，”周芮扬稍稍卡壳了一下，“嗯，见过，记得。”
“上次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次我们要不要先相互介绍一下？”江菀柔伸出手指，在三人之间绕了一圈。
“不用了，”陆以诺秒拒，“我和周小姐已经认识了，刚刚在外面还发了名片。”
“哦？是嘛，太好了，那我就不需要介绍了。你忙吗？不忙的话，在这儿一起聊会儿天呗。可以吗？周小姐。”
“当然可以，请便。”周芮扬让出了两人之间的空位。
“他是我们公司法律顾问，最近正好在帮我审核这次的供应合同。”
“嗯，”周芮扬点点头，“陆律师也有帮我们店处理过法律事务。”
“对哦，怪不得会在这儿碰到。”江菀柔恍然大悟，笑着对陆以诺说，“陆律师，可以啊，业务开拓得不错。”
“那你回去可要帮我宣传一下，如果能拉到新业务，我请你们吃饭啊。”
甭管真心假意，近乎是套上了，社牛啊，周芮扬心想。
“对了，周小姐，先恭喜你拿下了这次的婚礼场地单。”江菀柔落落大方地向她表示祝贺。
“啊，谢谢，”周芮扬放下手里的果盘，忙不叠向对方道谢，“说起来，还是托了您的福，我们这边的客人其实一开始是在朋友圈里看到了您婚礼的照片才关注我们酒庄的，包括对方感兴趣的甜品也是出自您的手。”
“也多亏了你们酒庄的安排，我和我先生还有亲友对婚礼筹办都很满意。”
虽然这份功劳没自己什么事儿，但对方的笑容还是映在了周芮扬的眼里，一定是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回忆高光吧。
“这次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但愿这次也能如此，她从心底由衷盼望。
“不过，你们这边的那位神秘主角到底是哪位艺人？方便透露一下，让我们提前有点儿心理准备吗？”陆以诺问她。
“不好意思，对方的经纪人下个星期才会过来跟我们详谈，具体的我也到时候才能知道。”
“时间还有，倒是没那么着急。如果对方有什么特殊要求，也麻烦你尽量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江菀柔说。
“好的，到了甜品这块的细节，应该需要直接跟你们联系。”
“这个没问题，就是还要拜托你先在当中帮我们协调一下。”
“明白，下周如果有什么动向，我会第一时间跟您共享的。”
“谢谢，我还蛮期待接下来的合作的。”江菀柔眼里闪着光，似乎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不知哪里传来了手机的振动声，三个人都低头确认。
“抱歉，我出去接一下电话。”江菀柔拿着手机匆匆起了身。
目送她出了侧门的安全出口，周芮扬才转过头来，问陆以诺：“你不是收集信息嘛，怎么收集到我们这儿来了？我这儿可没什么有用信息。”
“不光收集，也要传送呢。先给你吃一枚定心丸，今晚不会空降宣布新的经销商名单，这一点你暂时不用担心，还有斡旋的空间。”
“你确定？”
“我看今晚现场来了不少新的合作商，万一闹出什么不愉快来，面子上不好看。圈子本来就小，大家都盯着看呢，你就没有碰到生面孔来找你旁敲侧击打听点儿什么？”
“要说打听消息，我自己还得指望着别人呢。”周芮扬自嘲地轻笑了一下，“基本都是生面孔，只能说些客套的场面话。”
陆以诺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毛，“你不是还邀请了一帮子朋友嘛。”
“他们几个啊，”隔着半个会场和众多宾客，已经寻不见他们的身影了，周芮扬摇头，“不是我邀请的。阿初和小李子是我哥喊过来帮我凑人头的，还有几个应该跟我一样是被他们爸妈拎过来的。这么好的周五晚上，我怎么可能把他们折腾到这种地方来呢。”
“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一会儿就要互吹尬聊，吃又吃不好，玩儿又玩不好，有什么可喜欢的？还不如几个人私下里约出去呢。不过，这里本来就不是吃吃玩玩儿的地方。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妈怕我怯场，本来让我哥回来带带我，结果我哥加班回不来，正好逃过了，就是不知道是他是真忙还是假忙。”
“你可别告诉我你只邀请了我一个人。”
“嗯，我好像只准备了给你的邀请函。”
“所以你是单把我一个人折腾过来了陪你下水？”
“……”掉到他挖的坑里了，周芮扬反应过来，默然不语了。
“不过早就习惯了，没关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