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和傅尧礼双双应下。
和两个人相关的就这几件,余下的场地布置、厨师、安保等等,都有专人负责。
又聊了一会儿,傅老太太擡了擡手,说:“对了,昭昭,还有一件事。”
“您说。”宁昭恭恭敬敬地说。
傅老太太抿了口茶,说:“因为尧礼太突然地向你求婚,我们傅家的聘礼还没送过去呢。不过早都准备好了,回头送到宁家去。”
“好。”宁昭一开始看老太太神色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还有,订婚宴也要有,总不能尧礼求了个婚送了个戒指,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傅老爷子道,“你们看一看,定在三天后怎么样?”
宁致儒赞同地说:“嗯,人不必太多。”
“那是自然。”傅老太太说,“那就订婚宴的时候,我们把聘礼一并送过去。”
原本按照傅老爷子的意思,是要严格按照古代结婚时三书六聘的流程来的。
但宁傅两家世代相熟,傅尧礼和宁昭的进度更是快之又快,苏冷和宁致儒一致觉得不必弄得如此麻烦,索性省了那些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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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订婚宴不比婚宴,宁傅两家没有邀请过多外人,只有两家的亲戚和一部分生意上往来极其密切的好友。
有听到风声的人,费尽心思想混个名额,都被轻飘飘又不失礼貌地回绝掉。
订婚宴设在宁家在翠湖庄园的一处别墅里,摆了十八桌,每桌十六人,总共二百八十八人。
宾客们一进入大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庭院里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聘礼和嫁妆。
傅家下的聘礼是极其隆重的,展开的长长的礼书上随便拎出来任何一样可能就是普通人的一辈子,足可见其对宁昭的重视——抛开独一无二的玻璃种翡翠帝王绿手镯不说,传家的黄金凤钗也暂且不提,光是傅尧礼送给宁昭的那一座在瑞士的庄园就足以令所有人惊叹,其余价值七位数、八位数的黄金、珠宝、钻石等首饰聘礼甚至多到不值得单列。
宁家回礼的阵仗同样令人咋舌,六十四擡花梨木礼箱在庭院内依次摆开,包括宋代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在内的文玩古着散发着流转千年的温和光晕,名酒珠宝次第陈列,超跑豪宅的钥匙单放一箱,更有一艘包含水下观景舱、设施完备的私人游艇。
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无不感到惊羡。
——宁家和傅家是有意如此做的。
这并不是单纯的为了炫耀财力、家底,恰恰相反,宁傅两家在京城可以算得上非常低调,平日里从不大张旗鼓地吸人眼球。
之所以这么做,是在向外界传达讯号。
两家的孩子无论是出嫁还是娶妻都是风风光光的。出嫁风光,是为了告诉外界,娘家永远是姑娘的后盾;娶妻风光,是为了告诉外界,会好好待进门的姑娘。
宁傅两家的孩子,不是可以任人欺负、随便议论的。
而宁昭和傅尧礼的订婚宴,包括接下来的婚宴,之所以格外隆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平息那些暗中的流言蜚语。
自打傅尧礼宣布和宁昭在一起,就有各种各样的八卦揣测、流言蜚语。
议论的最多的,还是宁昭恩将仇报,傅家让她住在家里,没成想她把傅尧礼勾走了。
虽然碍于宁傅两家在京城根基深厚,没人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讨论,可也有不少人等着看宁傅两家翻脸,等着看宁昭和傅尧礼分道扬镳。
所以这次订婚宴,傅家和宁家都请了生意上的伙伴,一个原因就是通过他们的口,向外界传递信息。
宁家和傅家不会翻脸,宁昭和傅尧礼不会分道扬镳。
他们都对这桩婚事感到满意,傅尧礼和宁昭是你情我愿、天作之合。
傅家足够重视宁昭,宁家也足够肯定傅尧礼。
……
因为天气太冷,宁昭和傅尧礼没到大门外迎客,而是站在正门处。凡是进门的宾客,都忍不住为这对金童玉女送上祝福。
宁昭和傅尧礼站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这才迎完最后一个宾客。
宁昭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脚踝,缓解酸痛感。
“我们进去吧。”宁昭挽上傅尧礼的胳膊。
“好。”傅尧礼今天看起来格外挺拔,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春风得意。
两个人臂挽臂走进客厅。
客厅已经被临时布置成宴客的模样,正中.央是一座银色喷泉,从厄瓜多尔空运过来的玫瑰绽放得娇.艳,空气中都是奢华的气息。
宁昭和傅尧礼落座主桌后,订婚宴就算正式开始。
先有见证人致辞,紧接着是长辈致辞,最后是宁昭和傅尧礼敬酒。
每桌都放了一个九层的香槟塔,傅尧礼和宁昭从主桌开始,依次为每桌倒酒。
侍者跟在两人身后,推着的金丝楠木酒车上摆着人头马路易十三、轩尼诗李察、麦卡伦25年、唐培里侬香槟等藏品级名酒。
走到第三桌的时候,宁昭碰到了不算熟的熟人。
是言明轩一家。
宁昭落落大方地弯唇一笑,为这一桌斟了一瓶酒:“大家吃好喝好。”
说完,她一擡眸,刚好和言明轩的视线交汇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