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那就让她继续往前走，去更远的山峰。
宋若尔垂着眼看他，手上的力量依旧是没有收起来的，她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这决定了他们之后到底应该怎么来看待对方。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盛知洲很淡地应声，“我说过的，我不白睡，你总要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不是么。”
节目里对她帮扶，这是对她最好的回馈。
宋若尔：“……”
“我要的也很简单。”盛知洲握住她的腿，“离婚前，让我多睡几次，你在床上听话就行。”
宋若尔理解到他的意思，瞪大双眼：“好啊，盛知洲，你把我当什么了！！！”
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没什么。”他说，“人之常情，尔尔实在可口。”
想占有她，侵占她，是人之常情。
宋若尔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这场交易自己的收益如何，如果只是跟盛知洲睡觉的话…
她也挺占便宜的。
这样好像也行，但行归行，还有个很关键的事情没有解决。
“我们还有账没有算完！”宋若尔又低头咬他。
“什么账？”他挑眉。
宋若尔伸手，从枕头边摸到遥控器，三两下把没放完的综艺录像打开回放，投影在房间偌大的白墙上。
主卧的投屏画面很大。
因为宋若尔喜欢躺在床上看电影，当初选投影设备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极致的高清和大屏。
每一个弹幕被放大，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眼前。
宋若尔指指点点：“盛知洲！你拆我CP！”
盛知洲看着那边飘过的一句又一句。
-【啊啊啊啊啊Epheral和宋若尔的CP也好香，这种极致反差就是最好嗑的。】
-【天哪，这是我认识的盛知洲吗？？】
-【@Epheral，？？？？】
盛知洲不懂什么叫极致反差。
但他知道什么叫变得不像自己。
盛知洲以往对自己的认知也是很简单的，他知道自己骨子里的冷漠和自我，也知道自己对别人无法共情的无情。
时至今日，他或许还是无法去感同身受她的疼痛和苦难。
但他明白，她要什么。
她要热度，要名气，也要很多钱，要能够继续走更高更远。
那他就给她这些，她想要的。
其中也包括，她不想与他产生更多感情上的羁绊，想让一切回到最初的、简单的关系。
他无法回到过去，但至少可以，让她觉得没有改变。
盛知洲被她死死地咬着喉，感觉到她舌尖在自己喉结上的抵弄和舔舐，温热又潮湿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
他一如既往地剧烈反应，心跳脉搏的频率变得更快。
一团火被点燃。
他伸手摁着她的后颈，翻身将她压制住，抵在她的唇口边缘，盛知洲的声音压着。
“跟我炒不是更好么？”
“老婆大人——”
黏黏糊糊的感受，突然推入，她嗓间的声音忽然一止，盛知洲像是在蛊惑她进行什么交易。
“我能给你更多你想要的。”
“只要你乖乖的，什么都可以。”
…
宋若尔就只记得盛知洲说的那句乖乖的。
就像一开始那样，她很乖顺，总是听他的，宋若尔想，他果然还是喜欢他伪装出来的样子。
节目还在继续播放，时笛那句话不仅没有被剪掉，还被节目组单独拎出来做成了小片段。
一旦出现盛知洲和宋若尔合拍的地方，她那句话就会像个小喇叭不断循环播放。
“宋若尔和盛知洲绝对在一张床上睡过！”
综艺背景音一直在房间里回荡着。
宋若尔被他咬着耳朵，她不得不仰起脖子，感觉自己浑身发烫。
盛知洲叫她：“尔尔，别收那么紧。”
宋若尔没什么办法，今天莫名有强烈的溺水感，她的余光扫到投屏弹幕上的某些言论。
-【Epheral，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变了！】
-【他身上真的透露着一股开窍了的气质…而且有个细节…】
-【盛知洲！！你的指甲修得比以前干净和圆润了！！！】
像是怕刮伤什么。
宋若尔刚看懂这条，突然就感觉到了更多，是他的指尖按在她的唇上，他喜欢加很多东西进去的感觉。
总是并用。
宋若尔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生活上的细节，但因为刚看过那个弹幕，她下意识地开口问。
“盛知洲…你…剪指甲了吗。”
盛知洲看着她，将手指抽出，上面仿佛覆着一层雾气看不清，他没有继续，而是自己舔干净了指尖的残液。
他问她：“刮到你了？”
“没…”宋若尔的心口微微起伏，“随便问问。”
“是么。”盛知洲垂眸，多看了几眼，确认后，又塞回去，“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小嘴是很敏锐的。
她肯定知道他的指甲有没有修剪干净。
宋若尔突然有点后悔把节目打开来跟他争吵，现在根本没有机会管，她刚才想关的。
但伸手去拿遥控器就被盛知洲钳制住了双手。
他让她别关。
“不看了吗？你应该继续看看。”
“这样你就会知道，跟我炒的确比跟其他人炒更轻易。”
其实这根本就不用看，盛知洲上节目后的热度在直线飙升，节目组连夜多剪了几个加更版。
甚至这一期节目比前面两期时间都要长。
宋若尔的团队毕竟是真的有考虑过盛知洲，所以她肯定是耳读目染，知道盛知洲出现在节目里会是什么热度。
现在节目里就全是各种奇怪的弹幕覆盖。
弹幕除了讨论，还有各种在那里叫他“老公”的，盛知洲的余光也扫到了那些弹幕。
他轻嗤了一声，低头咬她的软。
宋若尔感觉自己的心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重量压在上面。
“尔尔，你怎么不叫？”盛知洲轻笑，“我喜欢听你叫。”
别人叫的老公他嗤之以鼻。
但喜欢听宋若尔叫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不太想叫这个，手指没入他的头发，宋若尔的手指力道收紧。
“盛知洲…”
他饕鬄般馋食着，微微擡眸：“怎么。”
盛知洲惩戒下大龙的之前，他说的那句话再一次循环在房间里，他说，不会让属于她的胜利被别人拿走。
“为什么说是我的？”她问他。
“你的问题，在这种时候显得多余了。”盛知洲训斥她，起身，将她也抱了起来。
他将她拎到镜前。
压住她的呼吸，跟她接吻，堵住她的唇，叫她不能继续出声。
“尔尔，这是问这些话的时候吗？”他卡着她的腰，“现在应该做的，是叫老公，不是问我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盛知洲不对她的问题进行回答。
回答太复杂。
他们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的问题，问题即是羁绊，宋若尔没有得到回答，也知道很多问题不会有答案了。
她不是纠结答案的人。
或者说，没有力气追问和纠结。
只感觉自己像是柔软的水波，在空气中荡漾，被盛知洲整个翻过去，他从身后卡着她的脖子，叫她收紧。
又用那声哄她。
“宝宝，撑好，别滑。”
她没有那么多问题可以继续问，只是一整夜，每一个背景音里响起那句“一定睡过”的时候。
他们都的确，紧紧地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