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我的妻子。”
夏怡觉得靳凌才是真正“毁”她名声的人,她断断续续地说:“可是…可是…你还没有求婚…所以我不是你的妻子。”
靳凌觉得她一定是不够累,所以逻辑还十分清楚,“但你会是的。”
最终他的人影变得非常恍惚,在数不尽的漂浮物包裹住的空气里,夏怡觉得自己的灵魂放佛都要抽离出体外。
落地窗里远方的山像骆驼金色的驼峰,驮着即将落山的太阳,靳凌横着的手臂搭在夏怡身上,非常牢固地圈着她,难得一次事后是夏怡先醒过来,因为电话,靳凌的电话,他睡得很沉,电话声里,呼吸依旧平稳毫无反应。
夏怡想,作为“妻子”,帮他接一次工作电话也没关系吧,她接通电话,清脆的问:“喂?”
对方哑声几秒,但方羡很快便反应过来是谁,他此时正在某珠宝店,SA带着深蓝色丝绒手套,见他正在通话,小声问:“先生您再确认一下是否是您送来的那枚戒指。”
方羡揭开捂着手机麦克风的手:“小夏姐,我找老板有点事,麻烦你帮我传达一下。”
夏怡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靳凌的脸颊,他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依旧没醒,她降低音量问:“是工作上的事情?很着急吗?”
方羡迟疑片刻,他也不知该评价取婚戒这件事急还是不急,圣诞节前是挺急的,但现在应该不算急,说:“不算很急。”
夏怡手指捏了捏靳凌的脸,手感真好,他的皮肤也很白皙,可人真是一点没醒,她忍不住关心:“你们最近很忙吗?”
方羡十分有眼力见地为公司的员工递话:“小夏姐,我们其实圣诞节之后就特别很忙,具体工作内容我不大好说,但是加班很多,特别是哥,他经常加班,一个人呆到凌晨一两点才出公司,有时候我也跟着加班。”
“小夏姐,你要多劝他注意身体,少加班,他去年因为三餐不规律,有天痛得不行,大晚上还进急诊,割了阑尾,他觉得小手术,怕你担心,也就没告诉你。”但方羡其实可以理解靳凌的这个做法,他有很大部分时间与靳凌呆在一起,偶尔能从夏怡与他只言片语的通话中感知到,夏怡的状态也很不好。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大好,两人的关系若蹈虎尾,涉于春冰。
方羡说完,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一会
夏怡盯着靳凌眼圈下淡淡的乌青,开口说话都像是有点艰涩:“好,我会给他说的,那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嗯,好的,那麻烦你了小夏姐。”
方羡挂掉电话,暗暗地长吸一口气,在思考自己有没有多嘴,其实很多人都不太能理解靳凌有些不要命地工作是为什么,在他这个年纪里太像孤注一掷的冷面侠,将自己的目标定得太高太远,用别人五十岁的成就来要求三十岁的自己。
他突然想起有人问过他:“你老板既然谈恋爱谈了那么多年,怎么不和他女朋友结婚啊?”
方羡重新看向那枚戒指,亮得像天上刚摘下来的星星,这已经是一枚重量很大,颜色很美,净度很纯的钻石了,可靳凌买的时候还是犹豫不决,问方羡:“你觉得这个配得上她吗?”
而这已经是靳凌第四次问这个问题了,他从一克拉问到了四克拉,甚至在预定下这枚戒指前,他又犹豫着说,要不还是等明年吧?
至于分手的时候,方羡觉得,靳凌觉得那可能真的是结束了,他那天把戒指丢给了他,说:“我没什么用了,你想拿走就拿走吧。”
方羡觉得太过于贵重,便将其送到了店里保养那枚被圣诞雨淋湿的戒指。